看着眼前的紧闭门，清远敢保证他昨天晚上锁了门，但……

没关窗啊。

瞬间，他看向窗户，没有窗帘的窗户刺啦啦的大开着，早晨的清风吹着桌上的纸杯——昨晚他给小猫喂水喂药的——滚动，直吹得清远睡乱的头发飞舞。

他现在还是妖化状态，一双红眸冒着火去，脸上“啪”的一声长出一根羽毛。

他妖力本就不稳，现在情绪又极度不稳定导致妖力在体内乱窜，窜得他全身发热，每块骨头都像被千把刀在砍，疼得他想发疯。

他恨不得把每块骨头都给掰下来。

他不知在气什么，气小猫妖的不告而别？气自己好不容易的一个善举被不屑一顾？气自己为这么点小事生气弄得疼痛难耐？

或许是都气的。

几年后再想起这件事情都来气，他嘲笑自己那时是多么的傻。

那时的他只是见识了世间一部分的恶，哪知人情冷暖，利益至上……这些再寻常不过的事呢？

那时的他是被关在笼子里的凶兽，是对笼子外向往的幼鸟，那时的他还不知未来是多么的可怕。

疼得全身发抖，站也给不稳，他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妖力乱飞，蓝白的长发震断了束缚它们的皮筋，在空中张牙舞爪。

它们像是不满先前的束缚，几缕头发往清远身上打去，带着妖力的发丝如同带刺的木条，打得他一下倒在了地上，脖子上被抽出一条红痕，似乎将有血丝从皮肤渗出。

不知为什么，身上衣服并没被抽烂，但他衣服里面的肉却火辣辣的痛。

现在这是内伤加外伤，旧伤加新伤。

简直是狼狈至极。

最终，在不知是泪水还是汗水模糊的视线里出现了一个身影，他用最后的力气对那人说：“我错了。”

声音极低，但是他一定听到了吧，毕竟他那么强。

这是清远失去意识前最后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