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c市没有什么大案子吧?”他没睁眼,语气中尽显轻松和随意,就像是随口一问。
“还好,就是有一起失踪案,查了几天了,一点头绪都没有。”季禾子瞟了眼镜子,看见里面的人放松的模样。
“什么妖怪?”
“鲤鱼。”
之后两人都没再说话,就在清远迷迷糊糊快要睡着时,季禾子拍了拍他肩膀:“清远,到了。”
清远瞬间清醒,下午被罗诺捏过的肩膀,现在被拍了两下疼得不行。
绝对青紫了。
他睁眼对着季禾子点了点头,转过身去瞬间呲牙咧嘴。
该死的。
什么也没问出来,还被对方牵着鼻子大吵一架,差点打起来。最后还不知从哪冒出个傻缺——不知是一直都在,还是突然出现的——害他掉了两缕头发。
伤发之痛,不共戴天!
对于自己的头发和羽毛,清远一直都是爱惜的不行。
他下车后跟在季禾子身后然后向一栋房子走去,路上摸了摸自己的黑色短发。
也不知道现在这个样看不看得出来?
季禾子住的是c市有名的安全,安静又环境优美的小区。
他住的是一栋三层高的楼房,两个阳台外面还带个园子。
园子里种了几棵樟树,白墙上爬满了常春藤,几朵淡黄色的小花点缀在上面。
一片生命的气息。
进了门,清远在玄关处换上专属于自己的拖鞋,又对着柜壁上的镜子看了看头发。
一旁的季禾子已经换上拖鞋,将车钥匙丢在了其中一格柜子里。
“你喝什么?”季禾子问道。
“啤酒吧,挺久没喝了。”清远对着镜子反复确认看不出来异样后,抬步走向客厅。
他一屁股坐在那张长形黑沙发上,喟叹道:“你这沙发舒服。”
“嗯。没啤酒了,有红酒喝不喝?”冷调的灯光打在季禾子身上,显得他不真实。
“好。”清远的注意力被原木桌上摊开的书吸引。
那是一本画集,摊开的这页画的是海边。金色的沙滩,淡蓝的海水,成片的白云,白色的海鸥……
活了这么多年,清远从未到过海边。他总是听说大海多么的漂亮,总是会在街上大海的海报前停留。
他一直想知道大海和江有什么区别?不都是由水组成的?
他只看过江,c市有一条江水的支流——松江。
海鸥的叫声又是什么样的呢?海水会是热的吗?
他曾经听温萄朗读过一首诗,名字是《海燕》,作者将海燕与海鸥、企鹅、海鸭进行了对比以及通过描写海上恐怖的环境突出海燕的勇敢……
那句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听得他头皮发麻,让他对海上的向往迸发出最强烈的意识。在他内心深处,他希望自己是那只海燕。
他想:待尘埃落定之后他一定要去看海。
两瓶红酒被放在桌上,召回了清远飞向海边的魂。
“你要看吗?这本画集挺好看的,你看看吧。这个作者十分擅长画浪漫的景色。”季禾子站在桌的另一边说道。
清远盯着他突然想起对方也会画画来着:“那你擅长画什么?”
季禾子回答:“我只学过人体素描。”
没等清远再说话,便急匆匆走去了厨房:“你先看啊,我去弄饭菜了。”
清远看着对方远去的背影,脸上露出一丝疑惑,没多想,他拿起了面前的那本画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