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江浸月则仰起头,眨眨眼,面前高大的男人与梦中模糊的残影重合,他摇摇头,试图让自己清醒过来。
楚砚蹲下身,把地上的纸和笔捡起,似乎在看向导的“大作”,江浸月有些不好意思,赶紧给自己找补:“我不会画画,见笑了。”
那些看得出很用心描绘的简笔画实在是过于稚嫩,楚砚却看着那些涂鸦沉默许久,连江浸月都觉得有些不对劲了,他歪了歪头,问道:“怎么了吗。”
“……”楚砚并不抬头看他,却突然问道:“你想画什么?”
“就……花花草草?”江浸月不经意地在楚砚身边坐下,他其实有些紧张,手指暗搓搓抠沙发的动作暗示他不确定这样的“小主动”是否得当。
不过楚砚好像没有注意到,对方只是低头勾勒,简单的轮廓,奇怪的线条,这个哨兵的空间感非常好,几笔之后,一个开满花的露台初具雏形。
江浸月惊叹:“哇……好厉害。”
楚砚把画递给他,问道:“眼熟吗?”
江浸月诚实地摇头。
这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插曲,却叫楚砚在一个人的时候无可救药地开始自我厌恶。
他竟然会问出这样愚蠢的问题——
他期待那个一无所知的向导给出什么答案?
他想要听到什么答案?
沈星移和江浸月。这两个向导正在撕扯着他的灵魂。
不奇怪薇吉妮嘲讽楚砚是神经病。
仿佛是局外人的江浸月只是收好那些画作,自以为是地将他们视为楚砚给自己的情书。
好吧——那么想也太不要脸了,但是他偷偷摸摸这么想谁又管得着呢。
因为楚砚突然出现的缘故,江浸月连心情都好了许多,虽然在这晚上的疏导时,哨兵的精神图景不知为何有一点崩坏,但是没关系,楚砚的世界破破烂烂,总有江浸月会修修补补。
当楚砚陷入深度睡梦时,江浸月低头亲了自己的哨兵一下。
对方的额头平白无故遭到袭击,江浸月也觉得很抱歉,于是他装模左右地对睡着的楚砚说:“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