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我有事要和她商量。”

隔空嘲讽完毕，五条悟心情愉悦的挥手。

宝纱拿着鼓涨的文件袋，苦脸出门。

“蹲门口偷听呢？”

纸门外的几人打个激灵，同手同脚离开。

赛丽艾靠在扶手上，指挥系统给她剥橘子，魔力感知散出，几人退到温泉店几个出口，牢牢包围。

“翻窗户没用，他们咒力恢复了，一动手就知道你没咒力。”赛丽艾凉凉开口。

五条悟跳下来，跑到另一边朝外看，五条柘谄笑着换个地方躲避。

“干嘛不带我走远点，现在被牛皮糖堵在这里，肯定喊老橘子们来了。”他双手叉腰在房内走来走去。

赛丽艾吃着橘子翻看漫画，不理会突然凑过来的闹腾精。

“我和你说话呢。”

“不想听你抱怨，找别人去。”

师祖不动如山，五条悟没辙，顺势斜坐在她后方，眼睛扫向她手里的漫画。

“阴间狗战XXXX去屎，谁啊？”困难辨别出错字含义，五条悟好奇，没有边界的伸长手臂抽走漫画。

翻来覆去看，每一页皆有如此字样的涂鸦，不同颜色多次叠加，马赛克般彻底盖住原内容，封面同样，看不出是何书。

“难道是密码图纸，需要特殊工具才能解析内容？”

赛丽艾眸光微闪，她眼中看到的画面，同样是个稀奇景色。

五条悟拿着本封面是他的漫画看，这可能是他此生中，最接近真相的时刻。

但，有次元法则和系统规则制约，他什么都看不见。

橘子的确酸牙，转手塞到系统嘴里，她随意道：“宠物咒灵的认字涂鸦画册。”

“你还训练咒灵学写字？”随意扔掉漫画，惊讶的打量系统。

不挑嘴系统吃嘛嘛香，冷不丁被他抓住。

五条悟凑近细看，他暂失咒力并非变成甚尔那般，还维持着普通人些微咒力，天生的六眼自动运转，光辉明亮摄人心魄，分析咒力结构。

系统眨眨卡姿兰眼睛内心欢呼：五条老师看我啦，和老师贴贴啦。

“哪哪都普通，长的也丑。”五条悟撇嘴松手。

系统……

再次被差评，失去色彩，瘫落在地。

赛丽艾蹙眉，满脑被心灵脆弱的傻统刷屏：啊啊啊老大我好伤心，他嘴好毒！

别人烦她，可以训斥或来个闭嘴魔法，系统烦她，只能……

僵脸揉系统光秃秃脑门，轻斥五条悟：“多管闲事，我看着顺眼、喜欢就行。”

系统被哄好了，扑闪着小翅膀，飞到垃圾桶去捡漫画。

赛丽艾见系统捡起漫画，上面沾满它刚才吃的黏糊丸子包装纸，嫌弃挑眉投去警告的眼神，系统只得心痛的把其扔进壁炉火堆里。

她抬眼看向五条悟：“如果不是真有事要商量，你可以出去了。”

“你认识那坨脑花，对它很了解嘛。”六眼盯着她，璀璨蓝光中闪过探究。

赛丽艾抱住飞回来的系统，揉搓着它的胖脸，随意道：“意外得知。”

系统禁止条例有两条：不能曝光系统存在，禁止透露剧情。

她对羂索说的话，等于是面对面曝光其本人的过往经历，不算在内。

如果她说出死灭回游，才是犯规。

思虑简单略过，直视着六眼，任凭他分析自己的细微表情。

她半真半假叙述，来咒术圣地游览，半路遇到香织版羂索。

“交谈中，羂索误会我是同行诅咒师，介绍这个时间点来京都是为了看六眼。”

五条悟不高兴插嘴：“我又不是旅游景点。”

赛丽艾犀利评价：“诈骗景点，随便打听几个咒术师都对你推崇不已，实际看了也就两只眼睛一张嘴，不说话还行，说话形象彻毁。”

五条悟想反驳，意识到她说了什么，鼓起脸闭嘴了。

“觉得有趣听了一路，它以为我是刺杀你那类诅咒师，邀请我共谋狙击你。”

“然后。”

“没意思，谈崩了，活这么大年纪了和小孩过不去。”

“关键细节呢，你怎么看出它是老妖精的？”高潮时听了个寂寞，他不满挑刺。

“羂索的灵魂气息腐败陈旧，探查便知活了千年。”

“奥。”她手段那么多，应该是秘术，五条悟随意一想便丢开此事，转而奇葩的假设。

“如果你当初答应它狙击我，说不定就让老妖精达成夙愿了。”

赛丽艾目光莫测的看着他，有病呢。

五条悟指着自己双眼，隔空嘲讽：“老妖精本体被你打出来后，我看清楚了，它有三个术式。”

“本源术式是被动型换身体，上限太低，用来苟命了。”

“其余应是附身时用咒法从原身剥离得来的，瞬移和傀儡操术，香织是反重力机构，它傀儡操纵反转使用成重力领域。”

“重力领域有点麻烦，我能破开，就这水平，怪不得不敢光明正大单独出现在我面前。”

赛丽艾意有所指：“它还是个技巧高超的结界师。”

五条悟咬牙：“谁不懂结界术啊，这次是笨蛋拖后腿。”

五条少爷特别自信，豪言一对一，绝对单杀脑花！

赛丽艾和系统一言难尽的看着他。

可你就是个偏偏会被‘人质结界杀’的笨蛋。

话说到这已是夜间，两人休息了一个白日都不困，五条悟精神恢复，又开始琢磨跑路的事情。

五条少爷颐指气使，各种折腾。

命令五条柘连夜回家送任务汇报，奸诈小人苦脸认了。

挑剔旅店衣服劣质，折腾剩下几人下山去给他定制衣服。

“搞定，让老橘子扑空哈哈。”

五条悟神采奕奕，笑的像个反派和她走出旅店。

夜间又下了细雪。

温泉景点爆满，山上山下人头济济。

渐渐的，五条悟落在赛丽艾身后，额头冒起冷汗，脸色隐隐发青。

赛丽艾停下等他，六眼关不上是负担，他受不了人多的地方。

偏偏这小子倔强的很，抿着嘴一声不吭。

赛丽艾从空间摸出之前买的面具，施加障碍魔法，将般若面具递给他，自己戴上辉夜面具，尽量避开人群，来到乡镇车站。

五条悟抱臂：“这辆人多。”

结果下辆车人也多，下下辆更多，末班十二点挤爆。

“走吧，我带你。”末班车后熄灯关站，赛丽艾飘在半空，抓住他双肩。

“早说嘛。”他把面具移到一侧，揉揉眉心。

今夜没有风，细雪缥缈雅意十足。

然而一个不耐寒精灵，一个限定脆皮少爷，没有心情欣赏，系统举着把花伞给两人挡雪。

飞到城市，五条悟看出路线不对：“不回五条家。”

“你现在的情况不适合在外瞎晃，老实回家去。”

“我要去你家。”

赛丽艾不理他。

五条悟张嘴，吃了口雪，晦气呸掉：“随便找个地方待一晚，总之不回去。”

赛丽艾想起宝纱说的生诞庆典，此时凌晨已过。

“家中给你准备着生日庆典，不去参加么。”

“不去，我最讨厌生诞日。”

极度抗拒，厌烦的情绪从他身上传来，赛丽艾眸光闪烁，眼瞅着他越发闹腾，要脱掉外衣挣脱跳下去。

宁愿高空坠伤，也不愿回家，有仇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