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毛看到红色书包,眼睛和身体的某处又开始隐隐抽痛。
邹洛筝不带情绪的目光像一种挑衅,引得他步步逼近。
他每进一步,邹洛筝就退一点,直到她的背触到墙壁。
退无可退。
邹洛筝飞速运作大脑,手心已渗出冷汗。
“这里有监控。”
低等的把戏引得身旁看戏的几人咯咯直笑。
“啧啧啧,骗人可不是好习惯。”
黄毛上手轻抚她的发丝:“有点可惜了。这么漂亮,却非要……”
邹洛筝强忍恶心没有挣开,打断他的话有些发抖。
“怎样才能放过我?”
黄毛一愣,心笑倒是直接。
“人都打了,至少得道个歉吧。”
“对不起。”
旁观的几人再也忍不住爆笑出来。其中一个人拱了拱黄毛:
“刘哥,你吓着人家了。”
转而又对邹洛筝说道:“小美妞,我们老大看上你了,上次一别就念念不忘的,想让你做他女~朋~友~”
“tm的闭嘴。”
黄毛给了那人一锤,转而又冲邹洛筝笑。
有病。
邹洛筝心里翻了个白眼,表面还是波澜不惊。
“官宣你就放过我?”
“握草?哈哈哈哈哈握草真直接啊。”
看戏的几人已经乐得不行,邹洛筝作为主角,一句句将戏幕推向高潮。
“你手机拿出来,发朋友圈官宣。”
黄毛不可置信地“嘶”了一口气,乖乖从口袋掏出手机。
突然,暗处一团黑影扑到他的手臂。
随着黄毛惨痛的一声叫,机身脱离他的手砸向地面。
邹洛筝趁机扑过去接住,黑影牢牢附在黄毛的手臂上,围观的几人都冲了上来。
“握草,又是这只死猫,打不死他。”
“刘哥,它死抓着不放啊。”
“别硬拽啊,疼疼疼疼疼。”
“刘哥,让我来——”
一个人持着棍,重重地把猫崽打了出去。
“别伤害它!”邹洛筝把黄毛的手机高举,“谁再碰它我就把手机砸了!”
“停停停停停手。”黄毛从一片混乱中叫住其他人,“这你的猫啊?”
“我…我的。”
邹洛筝一步步挪向猫崽,另一只攥成拳头的手在微微发抖。
“我不碰它,手机给我。”
“握草!”一个人突然被咬住了后腿肉,死命甩也甩不开。
“砰!”地又是重重一声,猫崽又结实地挨了一棍。
邹洛筝的下眼红得更厉害了,她把手机用尽全力扔出,手机“腾”地飞出一道直线,一声响撞裂在了墙上。
一众兄弟和黄毛也一起裂开。
“草”黄毛低骂了一声。
邹洛筝转身向猫崽跑去,突然从后背传来一阵钝痛,粗硌的鞋底花纹在她的背上留下一片实实的带泥点的印子。
黄毛几分施力,邹洛筝在感觉背部一阵钝裂后被狠狠踹翻在地上,纤细的背脊贴着薄薄的校服从脏污的泥地上擦过,霎时浸出大片湿透,突起的石子颗粒滑破她的皮肤,血污融进坑洼的水里晕染出一片红色血滩。
这种骨裂似的痛她其实并不陌生,小的时候有一次邹正发酒疯把他踹到柜角时也是这种感觉,高一被人从石阶上推下一路滚落时也是这种感觉。
这一踹让她之前落下的旧疤重新裂开,邹洛筝疼得倒吸一口凉气,但始终一声不吭。
小猫急得叫声都变了道,又莽足力气扑向黄毛。
这次的速度慢了太多,被一脚踢了回去。
邹洛筝把它揽在臂弯间护着,感受到猫崽往外扑的劲,她的泪水再也止不住地流出。
“够了,够了,别去,别再去了,我养你…小猫…我养你…别去……别再去了……别离开我…”
她用尽全身力气环抱着猫崽,湿了的发丝贴在她染着泥点的脸上,黄毛阴冷地抽了口气,又往背上结结实实地踹了一脚,邹洛筝随着发出一声惨叫。
她用仅剩的力气把猫崽往巷口用力推去。
“跑啊,跑……”
看到猫崽跑远,她心里的石头落地,但没等一点喘息的空隙,她又被狠狠地踹了一脚。
邹洛筝只能缩成一团,忍受着从四面八方传来的无休止的挨打,全程她紧紧地攥着右手。
看着她手无缚鸡之力,全身蜷缩着发抖的样子,黄毛有些满意地停下,突然一个措不及防,他的脚被邹洛筝一把抓住,任凭他怎么甩都甩不开。“艹。松手!”
“死人和死猫一个样。”
邹洛筝听后抓得更紧了。
“我让你放开。”
“放不放?”黄毛举起手上的木棍做出最后的警告,邹洛筝死死咬着唇皮,用沉默作回答。
木棍“簌”地落下,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口子…
邹洛筝闭上双眼,眼角还未干涸的泪痕又被泪珠浸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