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槌突然敲响,展台上缓缓漂浮着一对看起来有些年头的婚戒,“今天的第1号拍品,特别适合那些…”秃鹫模样的拍卖师朝着卢修斯的方向咧开嘴,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想,“渴望重温婚姻甜蜜的绅士。”
“伊格内修斯沙菲克的对戒,”拍卖师用着嘶哑的声音介绍道,“1453年沙菲克的家主,用独角兽的诅咒之血,和家族墓地里35块不同骨头的骨粉铸成了这对戒指。在当时的巫师界,为了保持血统的纯正,与表亲通婚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沙菲克则将这对戒指中的一个,赠送给了他那位已与他订婚却又打算与麻瓜私奔的堂妹。那位沙菲克小姐也是因为纯血家族带给她的压力,最终戴着这枚戒指投湖自尽。尸体被打捞时,戒指重现,那两枚对戒则又被重新珍藏了起来。”
卢修斯盯着那两枚几乎是一模一样的戒指——银色的戒指上缠绕着秘银荆棘,都镶着两颗对冲的宝石。稍大一些的那枚镶着一颗夺目的鸽血红宝石,与深绿色的精致小钻石产生鲜明的对比;而另外那颗则是泛着神秘光泽的紫色水晶,与幽绿的小钻石互相衬托着,典雅而华丽。
“据说,两枚戒指的主人可以在触碰戒指的时候在脑海中看到两人一起度过的愉快记忆的片段。如果戒指的两位主人在距离对方不多不少恰好50米的时候,戒指会因为磁力产生轻微的震动。至于反噬…”他神秘兮兮地停顿着,“如果戒指的一方被除了二人以外的其他人触碰,另一枚戒指的主石会显示只有佩戴者才能看到的—触碰者家族的纹章。若双方同时佩戴超过十三个月,则会不可逆转地无法摘下这枚戒指,直到…另一枚戒指的主人死亡。”
卢修斯并没有觉得这对戒指有什么特别之处,不过是那些乱亻,仑的纯血疯子搞出的极端定情信物,直到拍卖员慢悠悠地说“这对戒指也被200年前的黑魔法宝物鉴定组织‘黑金贵客’评为了在以后升值潜力最大的历史宝物。”卢修斯决定突然决定要拥有这两枚戒指。
“起拍价三千加隆,每次加价五百。”拍卖员顿了顿,“三千五百加隆。”
有大概五六个巫师举起了手,卢修斯看到薇薇安也是其中的一位,他并不觉得薇薇安是自己的对手。
当价格逐渐被抬到八千加隆的时候,已经有几个巫师陆陆续续地放下了手。只有薇薇安,卢修斯,和莱斯特兰奇家的夫人还举着手中的竞拍牌。
卢修斯为自己定的的规矩一向是当拍卖价是起拍价五倍的时候及时收手。
马尔福家族从不会冒着高额的风险做不值得的交易。
当拍卖员喊出“一万加隆”的时候,莱斯特兰奇家的夫人把高举着的竞拍牌的瘦削的手放了下来,同时还沮丧地回头望了一眼,在看到卢修斯是她的竞争者时,她又突然转过头去,仿佛自己是个做错了事的小孩子。
“接下来的加价要涨到一千加隆。”拍卖员宣布着,他似乎也没有料到会有人为了这对甚至都不知真假的戒指付出如此高昂的价格。
卢修斯和薇薇安的竞拍牌仍被高举着。卢修斯感到手臂一酸,心中暗自祈祷着薇薇安会在价格涨到五倍之前收手。
价格终于被抬到了一万五千加隆,卢修斯节制地眨了眨眼,放下了手中的竞拍牌,可心里实在是气不过。
最终,薇薇安获得了那对戒指。她优雅地转过脸,朝着卢修斯的方向邪魅一笑,仿佛在炫耀着,动作却那么的微妙,只有卢修斯一人注意到。卢修斯这才发现她换了发型,原先的直发被稍稍剪短,在发尾重新烫了小卷,那一抹俏皮与她今日冷酷又咄咄逼人的模样产生了鲜明的对比。
拍卖员接下来又展示了几件妖精叛乱时期的铜制物品:冥想盆、园丁剪一类的物件,可卢修斯通通不感兴趣。
竞拍会结束后,卢修斯主动走向薇薇安,“恭喜你,克劳奇小姐。听说这对戒指会在未来很大幅度地升值。”他冷笑着,脑子里搜罗着一切可以用来攻击薇薇安和那个红毛鼬鼠的字眼,“等你嫁给那纯血叛徒,和他那没出息的老爹老妈一样,过上贫苦生活的时候,我愿意出高价重新买下这对戒指,救你于水火之中。”
“马尔福先生最近怎么这么多愁善感,对我和韦斯莱先生这琐碎的感情之事格外感兴趣?”薇薇安反问道。“是不是最近筹备着令郎和格林格拉斯家的小姐订婚的缘故?说到这里我倒想着到时候用这对戒指来给马尔福少爷和新晋的马尔福太太当新婚礼物。”
“那倒不必了,这戒指中的一枚泡过死人湖的水。”卢修斯冷漠地望着薇薇安,他不知道薇薇安是从哪里知道德拉科订婚的消息。她说“马尔福少爷”时那轻蔑的模样,让卢修斯心里很不舒服,他对眼前这位还带着少女稚气的年轻女人心里始终是有感情的,她这样提及德拉科,仿佛就像在卢修斯的伤口上撒盐。
“死人湖的水可比某些人浇灌婚姻的水要清澈。”她的反击让卢修斯瞬间恼羞成怒。
卢修斯指节抵住蛇头杖浮雕的力道,几乎要将马尔福家徽嵌入掌纹。地下拍卖厅的烛火突然暴涨,幽绿色火苗在他瞳孔深处扭曲成可怕的形状。
“你竟敢——”他每个音节都像在咀嚼打人柳的毒刺,他的小拇指也在微微地抽搐着——这是曾经被施钻心咒留下的后遗症。他猛然扣住薇薇安手腕的力道,足够在她那雪貂皮毛的外套上留下永久的凹痕。
“冷静点,马尔福先生。”薇薇安迅速抽回了手,“不然明天《预言家日报》的八卦专栏或许该刊登些执行司高层管理无法控制自己情绪的趣闻。”她轻轻地抚平袖口的褶皱,不紧不慢。
薇薇安轻声说着:“告辞了”,便扭着腰肢转身离开。
拍卖厅那厚重的大门轰然闭合的回音里,薇薇安抚摸着手腕浮现的指痕——这圈淤青正在形成清晰的马尔福族徽的纹路。而卢修斯直到幻影移形回庄园地窖才察觉,那对戒指中的男戒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进了他的口袋,附赠着一张纸条,薇薇安娟秀的字迹用如尼文写着“当狮子吞噬月亮时,懦夫的钥匙将锈死在忏悔室的锁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