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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行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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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康听了,朝自己杯中倒了点酒,双唇轻轻抿下一口,然后放下酒杯,注视着她秀丽的眸子问道:“保儿,可否告诉我一句真心话,你究竟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离开挽袖山,还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离开你口中那位厂主——润泽居士?”

被他突然这么一问,郑保儿愣了神。她垂下眸子,拿起自己胸前的一缕发辫捋了又捋,顺了又顺,然后抬眼道:“许公子明明知道我从未见过我们厂主,为何还要吃他的醋?”

许康开口笑起来:“哈哈,那个润泽居士究竟有多大的魅力,面都不露,就能让聪明能干的保儿姑娘如此忠诚于他?”

郑保儿喝了口酒说:“虽未见其人,但从字里行间却能看出厂主是位足智多谋、身端影正的正人君子,令人钦佩。”

“如此看来,你的心岂不是在你们厂主那儿,那我怎么办?”许康笑问。

郑保儿一听,连忙用扇面掩住笑容,只露出一双凤眼笑盈盈地望着他,也不答话。

许康接着道:“那本掌柜我得赶紧加把劲,不能被你那个‘润泽居士’比下去。”说着,他从身侧取出一只匣子放在桌上,示意她打开。

郑保儿打开一看,见一只发钗躺在匣中,钗头镶嵌着蓝宝石与红宝石,四周以海珍珠做点缀,华丽无比。“这是什么意思?许大掌柜商量不成,就想贿赂我离开造船厂效忠于你吗?”郑保儿打趣道。

“我带着保儿姑娘的平安符出海,如今好端端地回来,自然要感谢姑娘一番。这只钗就当是还平安符的礼了。保儿,这是你喜欢的样式吗?”

郑保儿点点头,却又摇摇头说:“我知道许大掌柜一掷千金不过眨眼的事,这对你来说未免太容易了。许大掌柜贵人事忙,常常十天半月不见人影,不如哪天亲自陪我去首饰铺做一只发钗。当然,这只我也要了。”

“自然是没有问题,择日不如撞日,在下今日就悉听尊便,任你差遣。”许康道。

二人来到流水巷东边一家远近闻名的首饰铺,这家铺子不但成品首饰十分受欢迎,也可让客人照自己的喜好挑选珠玉、亲自动手做首饰。郑保儿选做一只发钗,又建议许康也做一只首饰,许康犹豫不决不知做什么好,郑保儿说:“许公子的头发生得如此好看,不如打一只发簪吧。”于是他们为对方选了发钗和发簪上的珠玉宝石,花了几个时辰打做首饰。待双双做好,流水巷已是暮色晚晚,华灯初上,许康与郑保儿带着做好的首饰来到行云街的食肆享用美酒佳肴,直到打烊才缓缓归去。

=*=

半个月后,徵羽回皇城交差,出了军营便直奔公主府探望长宁。她刚走进公主的卧房,一股馥郁的薰衣草香扑鼻而来,只见桌案上、床榻边、窗台前都摆放着薰衣草。徵羽疑惑地问侍女道:“这么多薰衣草,是何时布置的?”

侍女回答道:“徵副都统,这些花都是澄隐士带来的。”

“原来是他呀。”徵羽一边点头,一边走近长宁。她依然平静地躺着,不过脸色又好转不少,已没有半月前那么蜡黄,尽管唇仍是白的,但素净的肌肤上已泛起血色,一头乌发如行云瀑布般披散在玉枕上,恢复了几分往日的美人模样。徵羽靠近她,顿觉她的气息均匀有力,甚至呼吸中隐约带着薰衣草的香味。徵羽握起她的手,感受着她脉搏的律动,渐渐地,自己心里的重石又往下放了一点。

“看来我不在的这些日子,公主的身体又恢复了不少,这下我就放心了。”她笑着对侍女说。

“是啊徵副都统,多亏了澄隐士,这些日子不管刮风下雨、烈日骄阳的,澄隐士每日午后都来,一来便是两个时辰,一动不动地为公主施咒,十分尽心呢。”侍女称赞道。

“是嘛,有澄隐士在,我就更放心了,公主一定很快就能醒来。”徵羽欣喜道。她十分感激靖澄能如此尽心竭力地救治自己的朋友,也隐隐感觉有些不好意思,不过不是欠了人情的那种不好意思,是一种微妙奇怪的感觉。

往后的日子,徵羽也每日来公主府,但她公务繁忙,常常无法在固定的时间到达,故不与靖澄同往。她时常带来些长宁公主喜欢的东西放在她桌边,碰上靖澄时,她会等他施咒后给他递上一杯花茶,然后对他讲讲自己与公主小时候的故事。大多数时候,靖澄只是静静地坐在徵羽身边,一边微笑着品茶,一边听她讲话,偶尔也会问一两句关于长宁的喜好。

处暑这日,徵羽来看望长宁,凑巧又碰上靖澄。二人离开公主府后,徵羽送靖澄回许康的宅子,刚跨进大门,就瞧见许康端着一盆薄荷草大摇大摆地往外走。

“许大哥这是要出门?”靖澄笑着对许康打了个照面问道。

许康对靖澄笑道:“巧了靖澄弟弟,我正要出门找你旁边这位呢。”说完,他指了指徵羽。

“噢噢,那你们先聊,”靖澄转向徵羽,温声道:“小羽,我有些累,就先回房休息了。”

“好,你注意身体啊澄。”徵羽道。

“小羽。。澄。。?”许康一听,眼神不可思议地在二人间来回挪动。

靖澄一见,连忙笑道:“咦,许大哥,你头上这只发簪不错,是新买的吗?”

许康摸了摸头上的发簪,是那天郑保儿和自己一起打造的。靖澄见他支支吾吾,于是笑了笑,朝大宅里走去。

徵羽踮起脚尖,抬头瞅着他的发簪问道:“这支发簪好看得不一般呐,郑掌事送你的?”

许康刚想白她一眼,却又眼珠一转,道:“别打岔,你刚才喊他‘澄’?我没听错吧?你跟靖澄的关系何时这么亲密了?”

徵羽细声道:“他的来历特殊,这不是为了不在外人面前透露他的姓氏吗?”

“切,这都是你的借口吧。”许康笑道。

“找我何事?”徵羽不耐烦道。

许康手捧那盆薄荷叶带着她往外走,薄荷独特的清香一路沁人心脾,他说道:“先别扯开话题,我问题还没问完呢。徵羽啊,自从靖澄来了大庆,我常见他独自出门,又独自回来。作为朋友,我可是带他去街市逛过几回了啊,倒是你,有没有跟他出去走走啊?”

“唔,我最近公务太忙,一直没有机会带他玩。。不过我那天回军营,顺路把他带到了行云流水,他说他自己会——”她还没说完,许康就捂起额头打断她道:“停!徵羽大人!不是我说你,你怎么这么..‘顺路把他带到’这叫什么话?你都喊他‘澄’了,他都喊你‘小羽’了,小羽你怎么就不知道挤点时间出来,陪他逛一逛玩一玩呢?”

徵羽摸不着头脑:“可他又不是女孩子,不是只有女孩子才要人陪着逛街的吗?”

“啊——!”许康直直地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发出了“痛苦”的声音,他把手里捧着的薄荷草朝徵羽怀里一推,徵羽愣愣地接住,许康说:“徵羽大人,你怎么能让你的‘澄’一个人孤零零地出去溜达呢?他那么清秀,一个人出去多危险!而且,这是靖澄弟弟头一回来大庆啊,他怎么知道应该去哪里吃、去哪里玩呢你说是不是?呐,你听着,行云街尽头那间新开的食肆风味甚佳,叫做‘藏馐’,今晚,你今晚就带他去吃,好不好?”

“可是..今晚裴大哥要请我去落子楼听戏。”徵羽迟疑道。

许康忽然沉默了,他望了望远处,片刻后道:“那你还是跟裴俊去吧。”说完,缓缓朝前走去。

徵羽见状,追上前道:“你等等,那这薄荷草是做什么的?”

许康停下脚步,回头道:“给你的。现在是处暑,还没到秋高气爽的季节,你回来这么久,没来得及好好休整就又在外面跑来跑去。把这个放在桌案好歹可以提提神,摘几片叶子随身带着闻一闻,在外面也不容易中暑,别搞得跟去年一样。”

“哇,还是许大掌柜思虑周全,多谢啦!”徵羽笑着抱紧了薄荷草,凑近叶子猛地嗅了一口,鼻腔里刹时清清凉凉的,整个人神清气爽,功效就好比听靖澄吹净心咒一般。虽然这阵子已经快忙完了,但收礼物无论几时都不算晚。

去年差不多也是这个时候,徵羽顶着烈日一连数日在外奔波,正巧又碰上女孩子家身体最虚弱的日子,交完差事的那天她从军营里出来,刚走到郊外的小亭便晕倒了。正巧许康在那里约了她喝酒,一见她那副模样,吓得连滚带爬地把她背回了靖海军的营地。幸好她并无大碍,休息两日便又活蹦乱跳了。不过许康并不知道她是由于特殊的原因才会晕倒,以为她是因为太热太累才会如此。

许康回想起那日的情形,冷笑一声:“哼,我真是为徵羽大人操碎了心。”

“噢对了,差点忘了正事。”他取出一样东西递给徵羽,对她说了句话。徵羽听完他的话,神情凝重,半晌默不作声。欲知许康将什么东西给了徵羽,又对她说了什么,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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