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月扫了她一眼,心里隐隐有些猜测。
牡丹姑娘——她八成就是这间青楼的最大秘密,而她的初夜拍卖,绝对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月光洒在回廊上,柳明月一身青色侍女装,长发简单挽起,看上去与普通侍女无异。
而站在她旁边的……则是她家尊贵的太子殿下——楚夏。
楚夏身着一袭浅粉色纱裙,乌发垂落,纱衣遮住了他原本宽阔的肩膀,腰间系着一条淡紫色的丝带,微风拂过,衣袂轻扬。
如果不仔细看……竟真有几分清冷美人的感觉。
当然,前提是不看他的脸色。
楚夏此刻的脸色已经黑得不能再黑。
一刻钟前。
楚夏皱着眉,坐在雅间里,眼神不悦地盯着桌上那两套女装。
“柳明月,你再说一遍?”他的语气低沉,明显带着压抑的怒火。
柳明月一本正经地解释:“我们不能打草惊蛇,这个老鸨肯定知道镜妖的秘密,牡丹姑娘也可能掌握关键信息,必须接近她才行。”
楚夏冷笑:“所以你的意思是——让我堂堂太子假扮侍女,端茶送水?”
柳明月拍拍他的肩膀,语气充满鼓励:“殿下,你的半神之力最强,万一牡丹姑娘就是镜妖,你还能第一时间反击。”
楚夏嘴角一抽,眼神危险:“那为什么不是司徒敏和你去?”
司徒敏双手抱胸:“我在外面帮你放哨啊,我半神之力没你厉害。”
楚夏脸色阴沉,一言不发。
柳明月却笑眯眯地看着他,悠哉地继续道:“可是殿下不同,你气质出众,长得也好看,往那一站——绝对是最漂亮的侍女。”
司徒敏立刻附和:“是啊,楚夏,你这张脸,扮女装肯定能骗过任何人。”
楚夏额角青筋微跳,心里冷笑——这两个女人合起伙来坑人,还说得这么理直气壮?
但事已至此,他也知道,想要潜入牡丹姑娘的房间,假扮侍女确实是最合适的办法。
他深吸一口气,冷冷地吐出两个字:“……快点。”
人来人往的飘香青楼,柳明月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殿下,现在我们身份是侍女,一定要谨慎行事,不要露出破绽。”
她随即端起托盘,推开牡丹姑娘的房门。
房间内,香气馥郁,红烛摇曳。
一位身着红色薄纱的女子,正静静坐在梳妆台前,铜镜映出她绝美的容颜,眉眼带着一丝朦胧的妩媚,着实有姿色。
这就是花魁——牡丹姑娘。
她听见动静,缓缓转头,看到柳明月和楚夏,微微一笑:“你们是新来的?”
柳明月轻声回道:“是的,姑娘,老鸨让我们来给您送茶。”
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牡丹姑娘,心里盘算着如何试探对方的底细。
房间内,烛光晃动,牡丹姑娘坐在梳妆台前,眉眼间透着一丝掩不住的愁苦。
她低头看着手中的茶盏,纤细的指尖微微用力,似乎想要从那茶水中看出什么答案。
“姑娘,你好像……有什么心事?”柳明月轻声开口,声音温和,带着一丝探寻。
牡丹姑娘微微一怔,抬头看了柳明月一眼,犹豫了一下,终究是叹了口气:“你们也是被卖进来的吧?”
柳明月:“……?”
她愣了一下,赶紧在心里默默翻找自己的“侍女剧本”,然后悲伤地低头,故作哀怨:“是啊,我们姐妹命苦啊。”
“相依为命,没想到被——被家里卖进来了!”
柳明月为了追求真实,故意抹了眼泪。
楚夏站在一旁,神色淡漠,嘴角微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
牡丹姑娘似乎是共情了,目光变得柔和了些许,轻轻叹道:“我也是……被家里卖进来的。”
她的眼神落在铜镜上,倒映出她清丽的容颜,语气里透着一丝淡淡的无奈:“其实,我原本早就有心仪的人了……他是个穷书生,家境贫寒,但我们曾在这镇上相识,他说过……等他考中功名,就来接我。”
柳明月听得入迷,心里默默感慨,没想到这青楼里竟然还有个痴情姑娘。
但她话锋一转,眉头轻皱:“可惜,老鸨怎么可能让我走?她早已决定,把我的初夜拍卖出去。”
柳明月立刻敏锐地捕捉到重点:“那……你听说过这拍卖有什么异常吗?”
牡丹姑娘犹豫了一下,咬了咬唇,神色间透着一丝不自在:“其实……那些花魁被拍走后,那些男人……第二天都会说身体亏空,气血流失。”
柳明月和楚夏对视一眼。
牡丹姑娘羞于启齿,但这句话已经足够了。
这肯定是镜妖的手段!
“也就是说,今晚的拍卖……很可能就是镜妖的诱饵。”楚夏低声道,眉宇间隐隐透出一丝冷意。
柳明月思索片刻,忽然抬头,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放心,我有办法让你逃跑。”
牡丹姑娘瞪大眼睛,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真的?怎么办?”
柳明月摸了摸下巴,目光缓缓扫过房间里的一切,嘴角微微扬起:“办法嘛……当然是——狸猫换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