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路行喙长三尺,确实能言善道。
这间偏殿看起来的确诡异森森,有不少亡魂惨死在此,设下封禁的阵法并不奇怪。角落里那些照不亮的地方,也确实聚集着不少怨气才会让整个大殿,看着是个阴气很重的游乐场。仙门之中,各大门派都有建造地牢刑狱的囚室,更何况是奉天宗。
风路行站在风晚凝身边,抬手才抚摸她额头,突然风晚凝一把推开了风路行,猛地朝铁架撞去!
她的速度快得惊人,快到众人根本来不及反应。
风路行身形一跌,道:“阿凝?”
师卿卿转身伸手去抓她的肩膀,然而风晚凝身形娇小灵活,眨眼间,她的额头便已撞上了坚硬的铁架。
这一举动,事发突然,使得大家都没防备。
风路行神情满是愕然之色,几步上前,抱住了风晚凝瘫软倒地的身体,季闻麟上前抬手把脉施救。半晌他松了一口气,安慰道:“阿凝体虚身弱,神识不稳,待在阴气重的地方,精魄极易受控。宣乐,还是先把阿凝送回房中吧。”
两名侍奉的姆妈上前抱走了风晚凝,在场众人看着孩子额头上撞出的一片血迹,全都惊住了脸色。风路行神情有些伤心过度,面上现出愤怒之色,眼神恶狠狠地盯着师卿卿。
季闻麟道:“宣乐,阿凝会没事的。”
风路行胸口起伏,心中俱是愤恨之意,沉声道:“姐夫,阿凝为何会突然跑来这里?还有这些恶骨血傀,又为什么会出现在寒鸦殿?求你让这些人给我一个解释。”
彼时,季司离微侧眸身后的仕隐见他神情淡漠,知了此意,开口道:“两个月前,我家仙君出门调查玉家灭门案,在追查到净斋镇的时候,遇到了三个恶骨血傀。三个恶骨血傀为了抢夺一块黑令牌见人便杀,仙君不敢轻怠,便将黑令牌带回了云间香雪海。”
“后来在羡香居,又突遭一个杀气邪气俱重的恶骨血傀袭击,因恶骨血傀已无肉身,浑身戴甲散发邪气辨不清是谁。所以仙君一直在追查恶骨血傀一事,之后在一个叫“迷雾血林”的地方,发现了一具尚未炼制完成的女恶骨血傀尸身,女恶骨血傀虽不知是谁,但却施了诀术,所施秘术是......风火门的金麟赤火,以及枪落月影。”
闻言,站在一旁的步少棠微微一怔,不敢置信!
风路行也有些惊异,瞪着眼睛,道:“金麟赤火?枪落月影?那女恶骨血傀难道是二姐?怎么会?”
步知仪怔怔然,忍不住出声问道:“爹,这个女恶骨血傀若真是风二小姐,那冷老教主墓冢被人掘之事,不是也......”
仕隐淡声道:“冷老教主墓冢之事,尚未查明。”
步少棠站在旁侧,听着就几人言语,之前曾在步知仪口中得知了近日发生的事情,虽然仕隐没有给出明确答案,但他从属下口中,知道了一些冷道涯被人布设玄魂炼尸阵法事情,当初除魔大会之时,他和季司离几人,知晓恶骨血傀是通过噬取修士神魂精魄,所炼而成恶骨血傀。
眼下听着这些话,加之自己心中猜想的,便知是八九不离十了。
风路行目光凝着九个恶骨血傀,怒声道:“那这些事情,究竟是谁做的?为什么要这么做?”
仕隐一动不动,冷冷地看着他,轻声道:“尚且不知,先前出现的几大恶骨血傀,一直无所动作,而今女恶骨血傀受令所召,便出现在了这里。”
风路行撑着铁桌,视线凝向角落一处,忽然深深地望着师卿卿,寒声道:“所以大家认为,九大恶骨血傀是受我召唤而来的?玉凃灵,是这个意思吗?”
殿内默然一片,无人言语。
师卿卿身姿傲然,面色沉稳,从容地道:“难道不是吗?如若不是你,谁会把九个恶骨血傀藏在你的地盘?”
风路行深吸一口气,稳了稳心绪,开口道:“寒鸦殿如今是我风火门的囚殿,九个恶骨血傀忽然出现在此,你说与我有关,我能理解。可是玉姑娘,你是如何判定九个恶骨血傀与我有关系的?又如何得知,是我召唤的九个恶骨血傀?亲眼所见?”
风朔哼了一声为风路行鸣不平,愤恼道:“适才叔叔一直在前殿与人议事,就没离开过前殿,我看分明就是玉凃灵,你召来的九个恶骨血傀将其藏匿在此,想要欲行不轨!无耻妖女,真是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