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弟子岂敢出言说不,识趣地给她连连施礼,恭敬道:“是,全凭夫人安排!”
门外,出了游廊,见季闻麟往这处走来,季闻麟见他神色匆匆,手上还拿着请帖,想问什么却见季司离抬手施了一礼,道:“兄长。”
季闻麟颔首致意,还未待开口,便见他抬步跨出了门。
季闻麟朝冷鹤月走了过去,问道:“他这是要下山?”
冷鹤月跟他走在廊下,望着的背影道:“赴宴!”
季闻麟道:“赴何宴席?”
冷鹤月轻摇着扇子,道:“忘记给你说了!适才仙霞宗的人递来了请帖,我便让司离去了。”
季闻麟心下了然,垂眸指着自己左手第四根手指上,与冷鹤月指节相联结的白线牵,道:“我早该想到的,上回射猎大会前,司离莫名找我要白线牵的咒术,若我所料不错,那白线牵,便是结在了师卿卿的身上吧。”
冷鹤月嘴角露笑,柔声道:“司离禁足数月,也许些日子没见了。眼下仙霞宗办观礼,她是仙霞宗弟子,说不准在宴席能见上一见。”
院里红嘴雀站在枝头,一下一下地叫着声,不知叫了多少声后,季闻麟才开口道:“棺森狱一事,虽不是师卿卿的错,但却出尽了风头,加之她重振原乡会,使得自己现今陷入了她母亲一样的境地。她在不焚天坑藏了三年,出山之后又将自己藏得这样深,仙盟百族无人不惧?如今步界主念着与她同门情义,将她护在身后,可孤身难敌群虎,一旦遇上了攻计,又能护得住多久?师卿卿本可以寻步少棠出面,而后仙霞宗有千百种法子,让风火门给个交代,可师卿卿偏偏自己动了手。”
冷鹤月望着那只红嘴雀,道:“她也是个人啊,白日夜里,心心念念都是水月仙境的家儿。她才多大就遭了这些劫难,有家不得归,她只不过是想护着家人,又有何错呢。”
季闻麟道:“棺森狱之事,若是寻步界主,让他出这个头,不就能以救命之人的身份,归水月仙境了吗?”
冷鹤月轻摇着扇子,一言不发,心下却有些不认同,不论是谁出的这个头,都改变不了孩子遭人迫害的结果。
设若这孩子,换成是季陵春......
冷鹤月不敢想,只轻声道:“但愿那孩子,能平安顺遂罢。”
几日后,师卿卿也收到了帖子,但碍于身份会带来麻烦就没去,她一个月除了跟人约战会出不焚天坑,其余的时间多数是待在英灵殿疗伤。因为自上此施术将噬心烈火转移到自己身上之后,师卿卿的神魂就变得不稳,所以极少出去。
这天,因着翌日跟人约了战,师卿卿不得不去赌坊压灵石。
师卿卿带了师茹嫣一同下山,师茹嫣到了读书识字年纪,师卿卿没送她去私塾,又不想老让一个孩子爬树掏鸟窝。于是,趁着此次带着她下山压注,顺便给她买些笔墨书籍。这教肯定不会是自己教了,只想着买回去让虞妃雪和虞期来教。
师卿卿戴着鬼傩面具,一手牵着师茹嫣穿梭在熙攘的人群,走了一阵,轻车熟路地摸到一家赌坊的注桌前,看庄的管家见到又是她,笑容骤然凝固了。
看庄的管家咂舌道:“哎呦这位姑娘,您还是到别庄下注吧,我这小本生意,哪经得起您这么玩啊。”
师卿卿从怀里掏了一袋灵石,押桌上道:“别介啊,这次不一样的。”
看庄管家茫然了片刻,奇道:“押多少?”
师卿卿道:“押师卿卿......的对手赢,一赔十。”
看庄管家不由诧异道:“这、这回玩这么大,姑娘不考虑考虑。”
师卿卿笑道:“从不犹豫,是吧阿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