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森狱内,一道霜白剑光有如秋月入水,携着江涛吞吐之势,扫开了全部枪锋。这一剑来得猝不及防,让风清扬没有防备,使得他被锦绣千重的剑光击得撤枪后退,见清来人是季司离,神情愀然变色!
风清扬见季司离又坏自己事情,顿时大火,怒喝道:“季司离,你竟敢护着她!”
季司离面色不变,冷眼直视着他,一语不发。
风清扬紧握金枪,高声道:“季司离,我劝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今日你若执意要护她,就别怪尔等无礼了!给我上!”
话音一落,风清扬携着数名风火门弟子,横枪猛地朝季司离那边掠去。季司离一手持拂尘,一手执忘巧尘云剑,身躯凛凛横挡在前将师卿卿护在自己身后。
眼看金枪再次要刺到师卿卿,季司离却快一步,将其枪锋击退,风清扬几次不得逞,心底有些着急了。
枪锋化作利刃血影,招招狠命往季司离身上招呼而去。
季司离剑法沉稳,面对风清扬急躁的攻势,面上一派镇定自若。忘巧尘云剑对上枪尖,厉厉作响,剑身擦过,发出洁亮白光,宛若霜花绽放,光溢漫天,一时之间,将风清扬击退几步之外寸步难进。
待站稳身形,风清扬不可置信地道:“季司离,你干什么!她可是师卿卿,是妖魔之女!”
季司离沉声道:“你又在作甚!”
风清扬厉声道:“师卿卿召动尸傀,还残害我风火门弟子。”
季司离身躯凛然,冷声道:“召动尸傀。”
风清扬颠倒黑白,道:“她不仅召动尸傀,还杀了棺森狱内的俘虏,我自然要杀了她!”
季司离微侧眸,神色冷然地看了一眼,躺在地上昏迷不醒地步知仪,声音低沉,道:“你这个畜生!”
风清扬见他骂自己“畜生”,面色大怒,道:“季司离,你竟敢骂我?!你以为自己就是什么正人君子?身为仙门子弟,却护着一个妖魔罪女,平时装得一副大义凛然,让人见了就恶心!清虚道有你这样的弟子,真是家门不幸!”
季司离手持拂尘,一手执剑,目光寒冷,挥剑朝着风清扬击去,风清扬横枪挑开,却不防被拂尘击倒在地,手中的长枪也脱落手中,胸口被季司离猛地踹了一脚,整个人身形不稳跌坐在地上。
季司离执剑指对着他,那凌厉的锋芒抵在喉间,近在咫尺。风清扬见他面色冷沉,知他是来真的,吓得神情慌张,急声道:“季司离,我可是灭度葬刀盟的人,别忘了你自己的身份,你要是敢犯浑伤我分毫,我大哥不会轻饶你!”
季司离冷眼直视,剑锋再次靠近几寸,沉声道:“你既知自己是灭度葬刀盟之人,有何资格伤及旁人性命!”
风清扬身躯止不住颤抖,小心翼翼地盯着那剑锋,道:“你大哥与我八弟,相识多年,关系甚睦,将来我们两家是要结亲的,放、放我一马。”
季司离面色冷然,道:“你与步夫人同脉血亲,步知仪更是你亲外甥,你怎狠下心对稚小孩童下手!”
风清扬神情惶恐,仰着头看他,道:“是步知仪他自己跑进棺森狱来的!季司离,最好冷静点!她师卿卿如今成了妖奴,建了妖会,又私藏四个恶骨血傀,就是仙门的敌人,她死定了。”
闻言,季司离眉峰一凛,厉声喝道:“我的人,何时让你动了!你既不知悔改,那便去见阎王!”
说罢,他手中忘巧尘云剑一扬,剑锋寒厉正快要落下时,清虚道的弟子仕隐急忙赶到拦了下来,道:“公子,不可!若是贸然杀了他,凌长老和宗主无法交代啊。”
听得弟子这么说,季司离收剑归鞘没再下杀手,风清扬见他收剑,猜出他心有顾忌,顿时从地上爬了起来,抬手拍了拍身上沾的尘土,面上露出洋洋自得之色。
季司离面色森冷,看他一副小人得志模样,双手紧握忘巧尘云剑,抬手用剑鞘顶了一下风清扬的腰腹,而后又用剑鞘猛地击了风清扬的后背。
风清扬眉头紧皱,没料到他还敢出手,整个人顿时被击倒在地,面色胀红,吐了一口血出来!
季司离没理会他,转身朝着师卿卿走去,边走边抬手解了身后的白色披风,盖在了她的后背。
师卿卿抬眸望着他,哑声道:“季羡之,你怎么来了!”
季司离见她脸上没了面具遮脸,扶着她起身,道:“你的面具。”
师香夷伸手拾起地上的鬼傩面具,没打算戴回去而是放进怀里,答非所问地道:“你不该来的,若是叫你叔母知道,你又该受责罚了。”
季司离抬眸,深深望着他,道:“不必担心。”
师卿卿抱着步知仪,对季司离道:“阿仪被他们下了噬心烈火术,得立即回不焚天坑。”
风清扬冷哼一声,道:“休想走!”
他下巴一抬,诸名风火门弟子立刻持枪出击,季司离一拂雪轻辉,灵力变幻迅疾令人应接不暇,衣袖一振,拂气纵横,直接将众人击得溃散,倒地不起!
眼见风火门弟子被击落,季司离抓着师卿卿手一路飞掠,素洁白衣化作鹤影,足尖轻踏,带着师卿卿跃上忘巧尘云剑身,朝着不焚天坑方向御剑而去!
适才被击倒的风火门弟子,见着二人出逃,拾起地上长枪就要追去,风清扬立即抬手阻止,道:“不必追了,把这些还活着的妖奴通通杀了,别留一个活口!记着,是师卿卿闯入棺森狱召唤尸傀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