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香夷眼神渐渐迷离涣散,有些看不清身前人面容,大脑如坠深渊火海,耳畔边听见了无数个她所熟悉的唤声,那些声音将她团团围住,她想要挣扎出深渊,可是无论她怎么挣扎都挣脱不开。
季司离胸膛炙热,烫得她在沉沦的血潮里感受不到心里那股冰凉,甚至想要这热意更滚烫些。
季司离俯首盯着她,见她紧闭着双目,面色痛苦,如坠梦似生幻,师香夷半睁着眼睛鼻息相对,她被季司离身上那股味道给诱惑到了,闷声道:“季羡之,我好冷......”
季司离和她身躯相抵,看着她的眼眸,道:“哪里冷。”
话音刚落,师香夷忽地仰头主动碰上了季司离的嘴唇,炙热与冰冷碰撞,煽|动着两人疯狂的欲望。
季司离咬住她柔软的舌,唇齿交错温柔地亲吻着她,寂静的石洞里萦绕着满是暧昧的气息,两个人撕咬之声烧得两人愈加疯狂。
季司离垂着的手抬了起来,伸手摘掉了师香夷的面具,又把她的后脑托了起来,缠绵的唇齿好似亲密无间。
他一手强行与师香夷十指交握,忽然变得凶猛起来,师香夷目眩神迷用更加凶悍的力道回应,唇舌翻搅间隙她猛地一用力,在季司离下嘴唇上狠狠咬了一下,一下子就破了皮。
季司离抽了一口气却没松嘴,反而用更强烈霸道的吻回应不会放过她,他热烈迫切的想要挨近,不想师香夷陷落在深渊内,也不打算让她一个人沉沦,她抓紧了师香夷的手,疯狂地想把自己变成她的依靠,一点点地把她从深渊带回来。
师香夷被吻的喘息困难,可这种感觉让她忘了活着的痛苦,她抬起了下巴与季司离撕咬在一起。
季司离握着师香夷的手掌,忽地垂了下来,抱着她亲密地禁锢在自己的臂弯里,不留一丝缝隙。
厮磨许久,季司离粗喘着气息,在她唇上轻啄了一下,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唇瓣。
他不动声色,抬指抚开师香夷濡湿的发,静静地观察着熟睡之人。过了片刻,他抬起师香夷的右手,在她第三指节结了一根蓝白色的线牵,线牵延伸到另一头是季司离的左手第三根指节。不一会儿,白线牵的蓝白色光芒便消失了。
昏暗天色渐明,师香夷靠在苔痕石壁上,毒性散退神智已经清醒,但浑身依旧发软发虚,甚至头重脚轻,过了好一会儿,身上才恢复些许力气。
洞穴外的天黑漆漆的,雨已经停了,师香夷睁开眼时抬眼就见季司离坐在一旁,生了一堆不大的火堆。
季司离静坐在一侧,见她醒来,立即问道:“醒了,身上可有不适?”
师香夷晃了晃抽筋许久的脑袋,抬眸看着季司离打量了他一身白衣沾着泥土脏水,活像在泥沟里打了个滚,但仪态仍是万方端庄得很,摇了摇头哑声道:“没事,迷魂毒液已经散了。”
正说着话,突然她看到季司离嘴唇上有块伤,奇怪道:“你嘴怎么回事?”
闻言,季司离收回了目光,平淡地道:“无事。”
师香夷一阵莫名,忍不住道:“季羡之,你是被......”
季司离一僵,沉声道:“什么?”
师香夷皱着眉头,一本正经地道:“是被木头磕到了么,我记得没那么用力拽你吧。”
季司离轻咳一声,道:“没事。”
师香夷见他面色怪异,又不肯说就没多问,正色道:“昨夜那些人都是冲着我来的,我猜多半可能是风火门的人,眼下证据都被大雨冲刷得一干二净,想要拿出来做证据也找不到什么了。”
季司离站起了身,望了几眼天空,道:“万事小心,乌云已散,走吧。”
师香夷点了点头,刚站起身想松动舒展下手脚,就听见一阵脚步声,季司离心下警惕以为又有死士追击,二人躲在石头后边循着声音处看去,只见一道青蓝色身影从山林之中走来。那人身形高挑莲步轻移,四下探望双手拢在嘴边,唤着步知仪的名字,正是孟花啼。
师香夷皱眉,轻咬下唇道:“阿姐,她怎么一个人进猎场了。”
季司离低声道:“嘘!等等,有异动!”
没过一会,山林中突然出现几名风火门弟子,个个手持弓箭对着孟花啼。十几只羽箭飞射而出,孟花啼旋身避开,后肩不防被划破了一块衣角,露出了白皙的后背。正定神看清利箭是从何处来,就又有利箭飞来。
师香夷心下一惊,立即唤出暴雨青针投掷而出,四周阴风飒起霎时腾空击偏了袭出羽箭。她飞身翻跃针光一挥,击得风火门弟子倒退数步,定睛一看怒道:“师香夷,你敢拦我!”
片刻,四方利箭再次飞射而出,师香夷挡在孟花啼身前,却不防背后数十只利箭,忽地一道凌厉霜白拂光掠出,拂气横扫挥退了全部利箭,片刻之后,周围树木轰然倒塌。
风清扬放下弓箭,有些惊讶地道:“季司离?你怎么在这里?”
季司离手持一拂雪静立在一侧,尚未开口说话远处便跑来一行人,为首的女子是风凌霜,见着风清扬身后侍从,个个手持弓箭瞄准孟花啼那个方向,便问道:“清扬,怎么回事?!”
师香夷身形灵活,几步旋身上前一手扯了风凌霜身上的披风,盖在了孟花啼的后背,孟花啼抓住披风前襟,道:“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