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阿洛的份上,今天先到这吧,”商夫人终于发话,“我怕这孩子喊坏了嗓子。”她说完转身就去了。
“谢母亲体恤。”唯宁出于礼数说了一句,不带一丝温度。
白洛原也应同谢过的,可她却顾不得了,急急上前去察看唯宁伤势。唯宁被嬷嬷等一众奴仆团团围住,争相搀扶或问候,可唯宁只是摇手不让人上前,一边作势起身,一边让众人先行退下。
人群散开去,白洛才终于把唯宁得真切了一些,站得近了一下,却也怕违了她的意,不再敢有其他动作。
“你当真以为我能自己起得来?”唯宁见白洛愣在原地,自己也索性停下了动作,玩笑道。
白洛听了一下破涕为笑,一脸愁容瞬间散去了大半,忙上前来搀。
“多谢,我自己走吧。”起身后唯宁稍抽回了手道。
白洛见她咬牙咧嘴地走着,撑起自己的手肘:“你可以扶我。”
没等白洛的尾音说完整,唯宁已重重扶了上去,背上撕扯的疼痛瞬间减轻。
“这绝好的戏今日让你赶了个正着,看官满意的话,别忘了给点打赏呀。”两人走着,唯宁开口笑道。
白洛觉得受罚后的唯宁比平日活泼了不少,多半是为了掩饰心中的苦闷和尴尬吧,随即也跟着玩笑起来:“我看今日还是罚轻了,没治好你这张嘴就来的毛病。”
“方才混乱,却也听得某人说我是被威逼利诱,才去顶撞了两府尊长?不知你我之中,谁更能胡乱扯谎。”唯宁苍白的脸上又滚落了一滴冷汗,可嘴上还是努力保持弧度,白洛看着很是心疼,一时竟忘了回应。
她又反应了一会儿:“这算什么谎?我是出于好意。真话就那么重要吗?”她知唯宁脾性,可今日情形还提及于此,她难免略有错愕。
“诚信为为人之本,虚假之上又能生出什么纯善来?”唯宁似乎不想深谈,匆匆带过一句,白洛心中并不苟同,却也知趣地未搭腔多言。
到卧房门口时,唯宁才想起白洛衣衫单薄,未着外披,正欲唤人时,慕辰派来送唯宁披风和药膏的婢女已到。
“这件衣服我已穿了三年有余,你先披着吧。”唯宁想去拿却难捱背上疼痛,婢女上前来代劳。
“看着倒像新织的一样。”白洛一边配合披衣,一边坦诚道。保存得如此完好,定是心爱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