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试试那丫头的承受能力?
泷婳趁着吴生不动,判断冲过去抱住的可能性有多大时,就发现吴生闪身走了。
他脚一跺,甩着袖子嘟囔道:“又抛下我!”
边说他顺手扯下刚才树上的叶子,裁出副吴生的样子,对准腿就是一捏。
吴生腿一麻,表情有些酸爽地继续往远方赶去。
泷婳感应到反噬暂时无效,就知道吴生直接无视了自己的小提醒。
更气了,又无可奈何。
他张牙舞爪,想找个东西撒气。
一瞅,地上正好有个活人偶,于是拽把草,手里搓搓,变成一堆针后,他坏笑着比划了下妖僧的脸。
脸上的留白还挺大的,给你刻个粑粑吧。
他绝对不是看这张脸还不错所以生出的怪心思。
锐利的尖刺突然在躺尸的身体上刺出,泷婳愣了一下,又见怪不怪地挥舞起草针。
这点自卫的小把戏,姆姆就算不经意间中招都不会多疼。
而他看向刺穿自己手掌的红刺,刻完画后的脸庞苦笑一下,另一棵巨树立刻朝着妖僧的身体方向撞来,最后只剩下一颗头。
喷涌而出的血溅了他一身,他仿佛未曾察觉,定定地站了会。
“我会疼,我好疼,我需要人疼,姆姆!你现在在哪?”
吴生的无视,让他的霉运无处施展。
泷婳缓缓地坐下,抱膝而坐,大声哭了起来。
等吴生赶到寺庙,姚温麒还没有到。
不过想也知道,她脑内应该响起熟悉的声音了。
母亲还是女皇,她想以前的姚温麒肯定是倾向于前面那一个选项的,现在……她不想低估亲情,但同时冷静地衡量得失也是自己的本性。
属于红日的血肉逐渐冷却身体里的热血,让其在医世界的冷酷教化下变为了重情但更计较自身得失的类人。
寺庙里有一位女人没有自我般机械化地在房梁上悬挂绳索。
待到脸色灰白,佛像再也按耐不住动作,盘坐的身躯舒展,直立行走。
“冷血,我竟是没想到一贯妇人之仁,一向感性大于理性的女人,决心已经这么大了?值得吾敬佩。”
吴生则是拿着数点滴,与姚温麒确认好情况后,挥手来到金身佛像面前,开始肉搏。
“在我将母亲的安危交付给不知底细,危险莫测的你时,我就意识到身体总比嘴诚实。”
而且,姚温麒自己也知道,她怕死。
抽出生气维系着丞相夫人的正常呼吸,吴生奇异的绿眸扫视完佛像。
无生机的金块。
死气聚集于掌心,具现化后成为赤红的火苗,围绕着佛像形成一道长长的锁链将其捆住,灼烧。
佛像到达熔点,扭曲成一团,它不甘心地怒吼,数不尽的风沙袭来,宛如一条游荡于世间的沙蛇张开毒牙。
她翻身跃过风沙阻石,有些许红发不幸被风沙扫过,红刹那间染了黑。
吴生直接控制死气将那些发丝斩断,内心微微怅然。
翡丽的群攻技。
在不舍什么,她还能有死而复生的机会吗?
没有的。
念随心动,火焰直接吞噬了佛像的面孔,入侵它的内里。
意识快要泯灭,它最后朝吴生说了一句话。
“你在培养自己的敌人,你会被背叛的,我们秘境之间只有吞噬与被吞噬的下场,不先下手,死的就是你!”
不断回荡在密闭空间里的箴言一字一句,似有迷惑的意味。
吴生也有了过河拆桥的想法,但下一刻,她就清醒了。
万事都有不同的结果,就像人或类人,都是千变万化的存在,我只是喜欢听自己的心,想什么就做什么。
姚温麒在这恐怕要被迷惑地直接背刺她,幸好没来,不然她痛了就想报复,压根不会在意对方是否被操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