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下在她怀里安稳地快睡着的将闾廿,摸了摸对方红肿有些消退的侧脸。
这一碰,将闾廿就醒了。
“吴姐姐,你带我出来了啊,你真好。”
女娃娃天真娇俏的嗓音让吴生心情复杂。
怎么,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她就不怪自己不小心把她打了?
将闾廿似乎读懂了吴生的想法,又回道:“姐姐,我的皮肤从小白嫩,这红红的只是看起来严重,实际上远不及我们锻体时的疼痛。”
吴生对眼前女孩的看法有点变样,但还是略带疏离地用生气安抚皮肤中的软组织,使其重新焕发生机。
女孩的小脸立刻变得比之前更加光彩照人,简直就像打了一层柔光上去,毛孔都快消失不见。
“你之前在对我做什么?”
吴生的手还搭在将闾廿一侧的脸颊上,没有离开。
“我以将闾家的声誉作保,我之前只用了天赋给姐姐调理心神,缓解你平日积压的压力。”
“你的能力会不会让人做梦,你能看到我梦境的内容吗?”
将闾廿回答的速度迟疑一瞬。
“是的,我能看到你梦境的内容,但我没有给你构筑梦境,这是姐姐自己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瞧着吴生的目光仍然带着些许怀疑,她再次解释道:“蝴蝶就是我梦境的载体,借由蝴蝶的视角,我得以观察你的梦。
那些墙上的眼睛,是否代表了一个个外人的目光,你进入教室的门把手消失,又是否意味着你对于教室的排斥远离,而你手上嬉笑的眼睛,又是否说明你内心恐惧着别人对你的耻笑。”
七岁的吴生眨眨眼,拿下了手。
“荒谬至极……”
吴生转身便想离去,哪知将闾廿紧紧抓住了她的衣角。
她恍惚间想起过去被人扯离座位时的情景,而这一次,对方拉住自己的原因却变得与众不同。
“姐姐,我不用你解释便能读懂你的心思,我不用你尽心维护关系,就能一直待在你身边,我可以成为你的挚友,如同家人。”
从未有人对她说过这种话,七岁的孩子对于这种未曾体验过的事情是抱有天真、期待的。
“你说的,可真?”
“当然是真哒。”
吴生没有说话,只是一遍又一遍地运用刚才留有的生气来回检测她体内的组织特征。
没有说谎,但我总觉得,她要的绝不是与我成为朋友那么简单。
吴生久久沉默,仍然没有答应。
将闾廿则是满脸笑容地提出建议。
“要不我们先当稍微有些熟的陌生人,慢慢发展关系?我还可以教姐姐怎么控制梦境,姐姐的天赋蕴含了无限生机,应该也可以模拟迷离花的放射因子。”
吴生愣愣地,似是不敢相信。
没有人会这么坚定地想跟她一起,将闾家到底是另有所图还是真心相待,总归,要比她讨厌的学院好一点。
借助将闾家,又是否能让自己稍作喘息,增加脱离学院的成功率……
我吴生的未来必须得由自己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