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落座,易定就笑眯眯地望向他们,不怀好意。
刑海棠拿起桌子上的酒,猛喝了一大口,才朝易定开口道:“易先生,您要是对这款项链感兴趣,待会儿我便打包送您一份。”
易定笑意更深,“那真是十分感谢刑设计了。”又指向易荷,“不知刑设计能否看得出来,我姐姐身上的这件衣服是什么材质的?”
刑海棠隔着镜片眯着眼睛,结合易家人的身份,在易荷身上定了两眼,便答道:“荷花纤维。”
“刑设计可真不愧是从海外留学归来的啊,太有见识了。”易定又像是很惋惜地开口:“我姐姐从小就有些体弱多病,还特别容易过敏,就只爱穿这些天然面料,上次我们家去看了看命,那先生啊就说我姐姐要靠这种荷花制的面料才能保证身体健康、万事如意,可是偏偏这种荷花纤维大多在越南、柬埔寨等东南亚国家生产,太难求了。我又想到七医品牌的宣传标语,所以我这不就是带我姐姐来参加这次发布会了嘛,打探打探能不能有像这种面料的。然后那先生说还有一个办法,就是催我姐姐要找个命中带水的过日子,说这样荷花才能生长起来,这也不就是我川哥嘛,真的实在是太巧了。”
时断川见识过太多这种职场中的胡言乱语了。
“易先生啊,话可不能这么说,虽说我名中带了个‘川’,但是易先生还是要纵观全局呀,这‘川’字前面可还有一个‘断’字呢。易姑娘的事我时某也是十分为之担心,可也不能如此马虎啊,万一把易姑娘往更坏的方向领,可该如何是好啊,那我不是成了罪魁祸首了吗?”时断川又瞟了一眼旁边看戏的刑海棠,“易先生大可考虑考虑咱们刑设计,‘海’可是个好词,还有个三点水呢,这不是正好给易姑娘大补了?”
刑海棠一瞬间不可思议地瞪大起眼睛,瞅向时断川,皮鞋在桌子下面猛踹了他两脚,给时断川疼得要呲牙咧嘴。
“时总,真是说笑了,在下就是一个不起眼的设计师,怎敢奢望和易荷姑娘并肩而立啊。”
易定一阵慌了神,自己话太多被时断川这只老狐狸给绕进去了,他可舍不得自己的海棠花被当挡箭牌,也真是被时断川看透了。
刑海棠又想起时断川告诫自己的话和答应他的承诺,补充道:“不过,易先生和易姑娘也不必担忧,我们七医的宗旨就是想要通过服装来医治人心中的七痛八痒,我身为一位七医的设计师,可否斗胆给易姑娘专门设计一件补补水的衣服?”
易定咽了咽口水,喉结在脖间沉重地滚动着,也只能作罢,“好。”
发布会、晚宴一系列流程完了以后,到家已经是深夜。
“时断川,你什么意思?”刑海棠把时断川抵在门上。
时断川仿佛知道自己有错一般,撇过脑袋低下,不敢看向刑海棠。
“我他妈问你什么意思?!你让……”刑海棠捏起时断川的脸蛋,逼迫他与自己对视,却没想到时断川在憋笑。
“你干啥啊!”刑海棠喊了一声,结果就和时断川一起笑了起来,怒气就像闪电一样来得快去得也快。
时断川被揭穿,又是一阵笑得要岔气,抬手轻轻推搡着抵住自己的刑海棠,“哈哈哈哈哈……我就是……就是感觉欺负你好玩哈哈哈哈……再说了易定是不会真的搞你的。”
刑海棠又是面挂着笑容,又是皱着眉头,“你这是什么癖好?”
“怎么?天天就只能是你在床上欺负我,我就不能欺负欺负你啦?”
“滚!”刑海棠埋头铆足了劲蹭着时断川的颈窝,头发丝儿软绵绵的,挠得时断川又是一阵想笑。
“我这次做得棒不棒?”刑海棠抬起他那狗狗眼,布灵布灵望着时断川。
“棒~棒,你小子的口头真是越来越好了,以后都用在这些正事上,知不知道?”时断川说着就摘下刑海棠的眼镜,揉了一下他的眼头。
“你干嘛?”
“有眼屎。”
“你他妈真是有病啊!草!那么浪漫的氛围都被你打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