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远舟很是满意他的反应,得逞地笑了笑,又说回正题:“这里不是真实的天香阁,是乘黄用法术构建的幻境,准确说,这是某个人的记忆。”
赵远舟的手指越过面前的几个女子,指向台上正在跳舞的女子。“此处幻境,应当就是台上那个女子的记忆。”台上,一个风姿摇曳的女子头戴鲜艳欲滴的梅花,正在翩翩起舞,丝竹声悠扬,舞步婉转优美,引得人移不开眼。
突然,舞台上布幕变换,台上跳舞的芷梅已经换成了其他美人,歌曲变成了疾弹的琵琶,如泣如诉,格外幽怨,那美人戴着一朵更大更艳丽的牡丹,瞬间成为了所有人目光的中心。
“怎么不见了?”文潇问道。赵远舟抬手指向角落。“在那儿呢。”角落里,先前的女子孤寂独坐,她的双眼通红,似乎刚刚哭过,妆容颓败,发髻松散,发饰稀少。文潇有些奇怪的开口“她怎么看着老了许多?”赵远舟三人听了又细细观察了会,都感觉只是较之前颓丧了些,但没发现有老态。看着几个男人迷茫的表情,文潇难得翻了个白眼,心中无语。
正观察着,听到一旁有三两舞伎,凑在一起议论纷纷,冷嘲热讽“芷梅她啊……花期已经过啦,迷恋舞台,醉心舞蹈,错过了嫁人的好年纪,现在好了,无人问津咯……”“现在牡丹开得正嫣红夺目,哪儿还有败落梅花的事儿啊……呵呵呵……”
那名为芷梅的女子听着那些话,就着手中的酒,一起吞入肚中,一杯又一杯,嘴角带笑,眼里带恨。
赵远舟轻轻叹息。“春花不懂雪之清寒,腊梅不明夏日热烈,各花入各眼,各擅其美,何苦呢。”文潇忍不住叹息着摇摇头。“芷梅芷梅,她应该是执念于梅花的傲雪凌霜,孤芳自赏,而非困于他人所定义的短暂花期吧。”
再回头时,整个天香阁都变了样。夜深,客人已经走尽,满地狼藉,台上满地梅花花瓣。芷梅的身影如同皮影一般印在屏风之上,她面前还有一道有着尖耳朵的男子背影,他手里拿着一个沙漏。
只见芷梅扑通跪在地上,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求上天垂怜,让我容颜长存,尤胜从前,重夺花魁之位。”芷梅跪地不住地叩拜,再抬起头,面前那男子带着蛊惑人心的语气开口。“一朝春尽红颜落,美人迟暮羞见镜,无情呐。要逆天而为,重获韶华,并非不行,但需付出代价,你可愿意?”芷梅俯身叩首:“我愿意!”“如你所愿。”男子将手中的沙漏翻转,丝丝缕缕的白色光亮从芷梅的身体中抽出,汇聚为一个新的朦胧的人形。
不远处,赵远舟几人互相对视一眼,卓翼辰问道:“他就是乘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