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

织姬出事了。

这是我回到地狱后，在繁忙的事务处理中接到的一护发来的消息。

距离上次见到那个笑容甜美的女孩已经过去快一个月，而我回到地狱的日子也不过半个多月。然而，我没想到的是，在尸魂界众精英保护下的织姬，这位拥有特殊能力“盾舜六花”的持有者，竟然会被人从尸魂界拦腰截断，带往虚圈。

消息来得猝不及防。

半小时前，一护打通了我的电话。他的声音依然低沉而沉稳，但我听得出来，语调中藏着深深的焦灼。他告诉我，他要孤身一人前往虚圈营救织姬，希望我在地狱照顾好自己，等他回来。

通话的时间不长，简单到令人难以置信。他全程都没有提及让我随行的可能性，像是刻意划开了我和这场营救行动的距离。

我揉了揉眉心，深吸一口气，尽量平静地叮嘱他：“注意安全。”随后，我将虚圈的危险与应对方法细细地讲了一遍。他耐心听完，末了只简短地回了句：“我明白了。”紧接着，电话便被挂断了。

“所以……”会议桌旁，清环托着下巴，似笑非笑地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隐隐的兴趣，“需要我带人去帮黑崎先生吗？”

会议室内一片死寂。

那一通电话是在所有人注视下接完的——各个部门的负责人、所有与会者，甚至阿加雷斯都难得地停下了手中的敲打动作，竖起耳朵，全神贯注地听着。

“别急。”阿加雷斯随意地斜靠在椅子上，双脚搁在桌面，眼镜的反光掩住了他的眼神。他的手指在光幕键盘上飞快地敲击，冰冷的光芒映在他的镜片上，伴随着懒散又冷酷的声音，“没那么简单。”

“哒——哒——哒。”

指尖敲击光幕的声音在寂静的会议室里异常清晰，每一下都在众人的神经上弹奏出警钟。下一秒，一面泛着浅金色灵光的投影屏幕从长桌中央浮现而出，细碎的灵子在空气中漂浮，如同星尘般闪烁，投射出虚圈的最新情报。

空气的温度骤然下降。

会议室内恒定的温暖被一瞬抽空，寒意如潮水般蔓延。长桌表面悄然覆盖了一层薄薄的冰霜，冰冷的气息顺着桌角扩散开来，整个房间被笼罩进了无形的寒冬。

我靠在椅背上，手中翻阅着尚未处理完的报告——倒数第二份。

就在这紧要关头，咎人组织的活动愈发频繁，如同潜伏在黑夜中的群狼，伺机而动。繁忙的地狱事务与一护的突如其来的消息交织在一起，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呵。”我的手指在报告上的某一行轻点，定格在负责这起事件的执行者名字上。冷笑声从喉间逸出，带着不容忽视的冰冷气息。我“啪”地一声合上文件，将它随手扔在桌面。文件撞击桌面时的闷响，如同一声低沉的警告，震住了所有人的视线。

我闭上眼，呼吸平缓，却感到胸口翻腾的怒意无法抑制。

蓝染惣右介，你很好。

井上织姬的力量吸引了你，是吗？

你的目光已经触及到了她“拒绝”的本质——她的力量，是否定。

我低头，手掌微微收紧，灵压在掌心中凝聚翻涌，如同黎明前的风暴，酝酿着狂暴的力量。

如果将织姬作为战斗人员培养，你的目的会是什么？

是想让她成为一种工具，彻底否定灵王的存在吗？

不，或许你现在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织姬展现的能力，不过是治愈。她的战斗力微乎其微。

——那么，你究竟想让这个温柔的女孩做些什么？

胸中的怒意在逐渐攀升，灵压的波动无声无息地蔓延到整个会议室，桌面上的冰霜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散，连空气中的灵子都像被冻结了一般，凝滞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