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影在空气中闪烁着细微的灵压波动,像某种古老的乐章被无声弹奏。
“那一只‘虚白’的确被志波一心斩灭,可是……”咲君指尖轻触画卷,虚白的灵子结构瞬间闪烁出细碎的光点,像破碎的星尘在夜幕中浮动。
“黑崎一护体内的虚,并不是单纯的虚。某种意义上,它有点像你和清环的关系。”
“出自同一个本源,却是无意识的分裂体……”我盯着那道闪烁的数据,视线凝在进度条上——那进度条停留在“95%”的位置,仿佛时间凝固一般,迟迟未能满格。我轻声呢喃:“我想见见……另一个他。”
浩君的目光忽然变得冷冽,像是被冰霜覆盖的深渊,静谧而压迫。他盯着我,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忽视的锋芒:“我们也不确定,它究竟是不是‘另一个他’。”
那句未尽的话语像锋利的刀刃滑过空气,他顿了顿,指尖微微蜷缩:“那场战争中,他早已是‘完成体’……好吧好吧,我闭嘴!规则你他妈别禁我!!”他猛地翻了个白眼,摊手示意无辜,满脸无奈。
“规则不让我多说,真是烦透了。”浩君甩了甩折扇,折扇在指间旋转一圈又收回,“总之……或许在那场战斗之前,这个问题就能彻底解决,因为他的体内一直有你的业火守护。”
我深吸一口气,指尖在茶杯边缘轻轻滑过,将那些复杂而沉重的情绪一点点梳理清晰。
“……嘛,这次能站在这里和你们说这么久,已经很不错了。”浩君轻声说道,声音带着一丝释然。他的眼底泛起微光,随后缓缓黯淡下来,瞳孔深处浮现出细密的漆黑灵子光芒,像一片墨色的夜空正在将星辰吞没。
我屏住呼吸,知道这是他即将回到本体、重新沉睡在封印深处的征兆。
“泉浩……”我轻声呼唤他的名字,那声呼唤带着一种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无力。
“感觉我们能够交流的时间越来越多了。”浩君轻笑着,折扇缓缓垂下,眼神中闪烁着细碎的光芒,像是在梦的尽头燃烧着的星火。
他的声音轻若呢喃,却仿佛在这片无边的梦境中留下了一道悠远的余韵,久久不散。
下一刻,他的身影如同烟花般绽放,浅蓝色的灵子火花在空气中迸裂开来,闪烁着微光,将整片空间染上了一层细腻而温柔的光辉。那些光点在空中悬浮片刻,随后如轻盈的雪花般缓缓坠落,旋转着消散在虚无之中。仿佛一场短暂而绚烂的梦景,随着时间的流逝,消融无踪,只留下一片静谧无声。
我怔怔地凝视着眼前的虚空,胸口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住一般,窒息的感觉在每一次心跳间蔓延。
“看来,他要早走一步了。”
咲君的声音轻柔而安静,如同一股温暖的晨风,飘入耳中,将那份沉重稍稍抚平。
我回过头,看见她正静静地看着我,嘴角挂着那抹淡淡的笑意,眼神中带着她独有的温柔与释然,就像无数个曾经的午后,她陪伴在我身侧时那样。
“过来,砚,让我看看你。”
她朝我招手,手势温柔亲切,像是母亲唤回迷路的孩子。
心中某处的弦被轻轻拨动,我顿时一紧,像是意识到什么。咲君留在这里的时间,也不多了。
我缓步走到她身侧,仿佛怕惊扰这短暂的梦境。她冰凉的手抚上我的脸颊,触感细腻而轻柔,仿佛一片透明的薄冰,却又带着一丝微弱的温度,恍惚间让我以为,她从未离开过。
我能清楚地看见她脸上那紧致的毛孔与肌肤的光泽,浓密卷翘的睫毛轻轻颤动,仿佛一只栖息的蝶翼扑扇着风。
“砚,你现在用这具身躯用得还习惯吗?”
她的声音带着几分笑意,平静中透出一丝调侃。我忍不住歪着脑袋,好奇地看着她:“是你捏的吗?”
“不,是黑崎一护给你做的。”
我愣在原地,瞳孔微微收缩,彻底说不出话来。
“好了,我很高兴又见到你这个模样。”咲君的目光清澈如湖水,泛着暖意。她抬手,轻轻掐了掐我的脸颊,带着些许顽皮的力度。
“越来越像个小姑娘的砚啊,其实很可爱呢。”她忍不住笑了笑,声音温柔中带着调侃,“会哭、会笑、会大大咧咧地骂人,也会小心翼翼地打扮自己。这样的地狱之主啊……是人类的幸运。”
我微微皱眉,眼底闪过一丝疑问,仿佛无法理解她话中的深意:“咲……”
她只是轻轻摇了摇头,抬起一根手指竖在我嘴唇上,示意我别出声。
“嘘……下一次,说不定我们再见面时,你已经想起了一些重要的事情了呢。”
那一瞬间,她的笑容仿佛被定格在记忆深处。
我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抓住她的衣角,将她留住。
可就在指尖即将触碰到的刹那,视线骤然一黑。
熟悉的眩晕感犹如浪潮一般卷来,我仿佛从高空中坠落,四周的梦境一寸寸崩塌、破碎,像无数细碎的玻璃片在黑暗中飞散。
“咲——!”
一声呼唤尚未出口,我猛地从沙发上坐起,胸口剧烈起伏,像是刚刚从深渊中挣脱。
清晨的微光透过窗户洒进来,在桌上的茶杯中泛起一片柔和的光晕。茶水微微晃动,荡出一圈圈细小的涟漪,仿佛回应着梦境中的残影。
越过地平线的朝阳散发出温暖的光芒,薄云被映得绯红如火,将半边天际染成一幅静谧又绚烂的画卷。
新的一天……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