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好家伙。

我直呼好家伙。

我死鱼眼般地盯着一护，抿着嘴，内心疯狂运转，试图整理出一个应对他的说辞。然而，他那双清澈却又带着坚定的眼眸，让我的思绪完全混乱。

“这两天你已经亲了我两次。”

他正经地伸出两根手指，指尖微微晃动，仿佛在数着我的“罪状”。他的表情认真得有些过分，眼神中甚至带着一丝无辜的责备，仿佛我是那个需要解释的人。

“梦境里的不算！”我试图抽回被他紧握的手，可那只手像是钢铁般纹丝不动，力道却温柔得让我下意识没用全力。

“可是砚在梦境中向我告白了。”

他的语气低沉而笃定，声音像是在耳畔轻轻撞击，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力量。

“你也是在梦境中跟我约定了18岁以后再说的！”我急忙反驳，试图在逻辑上占据上风。

“可是在出发前，你亲了我。”

他一本正经地戳穿我的借口，眼神坦荡又直白，仿佛在陈述一件无可辩驳的事实。

“……那只是为了方便把记忆给你！”

我无奈地扶额，心中暗叹这家伙的执着简直比虚还难缠。

“可是你没有拒绝我。”

他的目光微微闪动，棕色的瞳孔深处透出一丝狡黠的光芒，像一只带点得意的大猫。

“刚刚，你还主动亲了我。”

——无力反驳。

我抬头看着他，叹了口气：“一护，我……”

话音未落，他已经低下头，动作果断而温柔，直接堵住了我的嘴。

这一次，不是用言语，而是用他温热柔软的唇。

双唇相触的刹那，我愣住了。他的吻带着一股急切而小心的力道，像是在传递那些无法用语言表达的情感。他迫不及待地轻咬着我的下唇，舌尖小心翼翼地摩挲着我的唇缝，带着一丝试探和渴望。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紧闭的双眸，还有那微微泛红的耳尖。他脸上的表情专注又认真，仿佛这一刻比任何战斗都更让他紧张。

忽然，他的手轻轻一挥，梦境的规则仿佛随之改变。我全身像是被温柔的丝线束缚住，无法动弹，只能任由他牵引。

心脏的跳动声在耳畔回响，我感受到一种陌生却又令人沉溺的情感席卷而来。我缓缓闭上眼睛，顺着他的动作微微张开唇。

——这是第二次深吻。

仅仅第二次，我就清楚地意识到一护惊人的领悟能力。他的动作不再青涩，而是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笃定与温柔。那股温热的气息如潮水般席卷而来，将我彻底包裹。

等到唇分时，我已无力地靠在他的怀里，双手不自觉地攥住了他的衣领，仿佛这份依赖已经深入骨髓。

他的双臂依旧环绕着我，将我紧紧拥在怀中。他低下头，靠近我的耳边，呼吸略显灼热，声音低沉又带着一丝暖意：“其实……在我们国家，只要监护人同意，女生16岁就可以结婚，而男生则要等到20岁。”

“……”

我睁大眼睛，呆呆地看着他。

——结婚，16岁？！

“这个国家到底是认真的吗？！”

我忍不住在心里大喊，满脸写满了“震惊”二字。他那份过分认真的坦白，让我完全无所适从，思绪像脱缰的野马般乱成一团，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一护看着我那副表情，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丝笑意，带着点点宠溺：“怎么了？难道我说错了？”

“……你是认真的？”我迟疑地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试探和不可置信。

“当然。”他点了点头，神情坚定得让我无从质疑。那股认真劲儿不像是在开玩笑，更像是早已在心底酝酿许久的决心。

“……你这家伙……”我低声喃喃，抬手捂住脸，耳尖烧得发烫，连呼吸都乱了节奏。

他轻轻握住我的手，将它从脸侧慢慢拉开，温暖的掌心包裹住我的手背，掌纹的触感带着细微的摩擦，仿佛要将他的温度传递到我心底。

“我想说的是，虽然我的年龄在法律上符合条件，但我明白你的情况很特殊，你希望我能更成熟一些。我明白，也愿意等到那个时候。”

他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眼中闪烁着认真而纯粹的光：“砚，我认真地思考过我对你的感情和我的未来。我想成为一个能配得上你的人。”

他的坦白像一束光，照进我心底最隐秘的角落，将那些未曾言明的情绪一点点剖开。我一时间无言，只觉得心头有些发酸，更多的是震撼——这个少年，早已不是仅凭热血行事的稚气少年。他成长了，成了一个能够直面自己内心、坚定追求未来的男人。

“是不是……我做得太过分了？”我的声音轻得像一缕风，几乎连自己都听不清。这句话的意义，我自己也不确定。或许是那任性的告白；或许是我不自觉地走进了他的生活；又或许，是我将他卷入了那个复杂到近乎无解的世界。

他摇了摇头，没有急着回答，而是轻轻抬起我的手，贴在他的胸口。他的心跳稳而有力，一下一下地传到我指尖。

他的眼神笃定而温柔，仿佛冬日的暖阳，驱散所有寒意，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砚，你没有。你的存在，让我觉得自己更有力量。你是我坚持下去的理由。”

我怔住了，喉咙像被堵住一般发不出声音。他的目光温柔而坚定，仿佛拥有无声的魔力，轻轻扫过我的面庞，将我心底所有的矛盾与不安一寸寸融化。

他微微低头，将我轻轻搂入怀中，下巴抵在我的头顶，呼吸轻缓而温热：“砚果然不是很懂青少年啊。”

我能感觉到他轻轻蹭了蹭我的发顶，那动作像一只撒娇的大型犬，语气中掩饰不住那份小小的欢喜：“比起我们班上那些情侣，砚真的太好了。”

我怔了一下，愣愣地靠在他怀里，低声摇了摇头：“不是很懂……”

“我们这个年纪，谈恋爱的人其实很多只是图一时的开心。”

他缓缓松开手，稍稍退开一些，却抬起手指，轻轻托住我的下巴，迫使我抬头看向他。他的指尖温暖而细腻，像一根无形的丝线牵引着我的视线。

“但我希望，我们能走得更远一些。”

他的嗓音低沉而温和，每一个字都像是带着某种不容忽视的重量。

“如果可以的话……”

他深深地看着我，那双棕色的眼眸中仿佛有星光闪烁，点燃了整片梦境的天空。他的眼神温暖而笃定，仿佛在诉说着一份无法动摇的承诺。

“我希望是——一辈子。”

那一瞬间，时间仿佛静止，周围的风声悄然停歇，连空气中漂浮的金色光点都像被定格在这一刻。梦境的天空被他的情感点亮，如同无数细小的流光汇聚成灿烂星河。

我屏住了呼吸，心跳声在耳畔轻轻回响。那抹真诚又坚定的神情深深烙在我的眼底，化作一股温暖，从胸口蔓延到四肢百骸。

“笨蛋……”我轻声低喃，抬手覆在他的手背上，指尖感受到他手心的温度，不自觉地勾起一抹弧度。

“我其实大概猜到了，砚不是人类，也不是死神。”

一护的声音温和而笃定，但他眼神中的深邃与坦然让我不由得微微一颤，像是被这句话敲碎了某道无形的壁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