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果然，第二天一早，我在校园门外见到了黑崎一护同学。

早晨的空气还带着一丝湿润，昨夜的雨水在路边汇成了细小的水洼，倒映着初升的阳光。校园周围的樱花树上积了一层薄薄的水珠，微风吹过时，洒下一片晶莹的光点。

我的早晨和往常没什么不同。独自一人走在上学路上，书包斜挎在肩，手里拎着一杯热腾腾的豆浆和两个刚出炉的酱肉包子。古常街的包子铺还是那么热闹，老板娘一边招呼着顾客一边熟练地装袋，我掏钱时，她还不忘笑着叮嘱：“小姑娘，别迟到了啊！”

我踩着时间点到了学校门口，包子的香气随着豆浆的热气一起萦绕在鼻尖。刚咬了一口，转角处的一幕却让我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一群满身金链子的社会人士站在路边，壮硕的身躯挡住了整条人行道。他们低声交谈着，目光偶尔扫向校门的方向。

“喂喂，今天那小子在。”

“啧，我们又讨不回债了。”

“撤吗？老大？”

“撤撤撤！别让他看见！”

没等我看清他们的脸，这群人已经匆匆忙忙地与我擦肩而过，脚步匆促，神色慌张。

我顺着他们的目光望去，只见校门旁的墙边，黑崎一护单手拎着书包，反手搭在肩上，姿态随意而带着一丝慵懒。他右脚轻轻点着地面，发出有节奏的“嗒嗒”声，阳光透过头顶的树叶洒在他橘色的发丝上，映得整个人像是在发光。

他的神色平静，却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低沉，那种压迫感让路过的学生纷纷绕开他，像是避开一块无形的冰冷区域。

“一护，早～上～好～！”不远处，浅野启吾一如既往地朝他猛扑过去，结果被一记肘击毫不留情地打趴在地。

“你不进去吗？在等谁啊？”浅野揉着被撞痛的肩膀，好奇地抬头问道。

“早。”黑崎活动了一下手腕，随口答道，“等泉砚同学。”

“诶诶诶诶！！！”浅野眼睛瞪得溜圆，满脸写着“八卦”两个字，“我能在旁边听听吗？我绝对做个安静的电灯泡！”

我站在不远处，将最后一口豆浆喝完，随手将杯子扔进垃圾桶，抬头时正好对上了黑崎一护的目光。他直直地看着我，目光专注得让我有些意外。

看来，他是真的在等我。

“不行哦。”我不紧不慢地走过去，单肩书包带子挂在手肘上，轻轻一晃一晃。站定在浅野面前，我弯下腰，朝他伸出一只手：“浅野同学，我拉你起来吧。”

浅野一脸感动，刚想牵住我的手，却被黑崎同学抢先一步。他抓住浅野的领子，手臂微微用力，肌肉线条随着动作紧绷起来，直接将浅野拎得笔直站在地上。

“站好。”他的声音低沉，不容置疑。

浅野还一脸茫然，无措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黑崎。

我忍不住笑了，直起身子说道：“浅野同学，我中午来找你们一起吃饭好吗？我现在借走一下黑崎同学，上课时保证完好无损地归还。”

“……泉同学。”黑崎一护一脸无奈。

“喊我阿砚就行。”我朝他眨了眨眼睛，语气轻快，“中午见，浅野同学。”

浅野的眼里满是光芒，嘴里还念念有词：“泉同学笑起来真好看……那，我也可以叫你阿砚吗？”

我看着他期待的模样，微微一笑：“如果你愿意的话。”

他瞬间兴奋起来：“那——砚女神叫我启吾好不好！”

“好啊。”我点点头，温声答应，心里却暗暗叹息：这孩子真是个活宝，倒也不失为一个好朋友。

不过，和这样活力满满的小家伙相处，似乎也挺有趣的。相比之下，站在一旁的黑崎同学就显得安静许多，像是一团随时会炸开的火苗，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却又藏不住那点不耐烦的无奈。

黑崎望着那个小傻子的背影，无奈地抽了抽嘴角，转过头看着我，语气低沉却隐隐透着调侃：“至于吗？”

我耸耸肩，抿了一口包子后漫不经心地说道：“毕竟是你的朋友啊。看他傻傻的，有福气。”

“……行吧。”黑崎低声嘟囔着，语气像是在无奈地纵容我的评价。他垂下眼，脸上那一点不易察觉的笑意又很快收敛了。

清晨的校园路上，来往的学生脚步匆匆，伴着窃窃私语声如潮水般涌动。黑崎和我并肩而行，他那若有若无的低气压让周围人不自觉地后退半步，可目光却始终忍不住偷偷向我们投来。一些胆子大的学生，甚至已经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听说了吗？泉砚和黑崎同学……哇，果然是真的吧！”

“我就说那天她当着全班的面提到黑崎，怎么可能没点意思。”

“不过黑崎同学看起来这么凶，真的会对谁温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