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按他说的做,我血都要流干了!”赵于芳大叫道,“你们这么多人,还怕他不成?”
他们只好照做。
身后的人喊:“靠拢一点!”
见黑衣人不行动,赵于芳只好也跟着喊:“靠拢一点啊!”
“这样行了吗?你到底要干嘛啊?”
“放心,我不会杀你。”
四下里倏忽冒起浓烟,黑衣人以为是模糊视线的烟雾弹,连忙抽出身上的兵器,严阵以待。
不知是谁喊了一句:“不好,是迷药!”
众人来不及反应,便七歪八扭地通通倒地。
待烟雾散去后,云江扶着云逸杰推门而入,春信和守一跟在后头,云江道:“蒋玉蓉那姑娘真是厉害,做的迷药这么霸道,把赵家的暗卫全都放倒了。”
春信和守一上前,挨个踢了一脚,确保没有清醒的人。
朱召将昏迷的赵于芳捆好,对云逸杰道:“你说暂时不能杀,我照做了,接下来怎么办?”
云逸杰咳嗽了几下,苍白的嘴唇轻启:“你想杀他,很快就行。咱们把这些人拉上运货的车,先出城。”
云江关切道:“你还好吧?”
云逸杰摆摆手:“没事的,伤得不深。”
“你真吓死我了,装装样子不就行了,你非得亲自进那屋子里去,朱召要是再晚一步,你真被砸死了。”
朱召道:“我已经尽全力了。”
云逸杰道:“有失才有得,只是一点小伤,已经很幸运了。”
“走吧,车停在外面了。”守一扛起一个暗卫。
“不用全带走,”云逸杰出声制止,“这人多麻烦,留三个就行了,剩下的全杀了,别留活口。”
四个拿刀的互望了一眼,一丝躁热在凉凉的空气中涌动。
云逸杰一个人在外放风,不出一炷香的时间,四人就完事了。云江小小地推开门,在氤氲的血腥味中深深地望了云逸杰一眼。
云逸杰回以微笑。
“埋了吗?”
“埋了,还拿碎石盖住了。”
“嗯。”云逸杰点头,“把闹鬼的事传出去,咱们走吧。”
云江把门敞开,回头:“走吧。”
春信踏出门槛地那一刻,手还是有些抖,但她想,打仗就是这样的。
守一想,如今春信和她都陷得这么深,云逸杰不会轻易这样做的,一定有一个很大很大的目的。
趁着日落之前,商人云氏带着她的货物出了城。
下了马车后,朱召问:“为何连暗卫也要留活口一起绑过来,很容易露馅。”
云逸杰道:“世上没有万无一失的计划,不如漏了就漏了吧。”
这是一间茅草屋,屋子里很简陋,堪称家徒四壁,东面墙上有一把弓,西面墙上有一幅字“近道无魔”,北面有个灶台,架了一口大锅。
“烧火,”云逸杰道,“烧得旺一些。”
守一和云江搭伙去烧火,朱召面色凝重:“为什么非要在这里?让赵于芳和那些暗卫一起死在豫城不好吗?换地方目标太大。”
云逸杰掀起眼皮:“咳、咳,你不是亡命之徒么,怕什么?”
朱召道:“我并不想牵扯你们。”
云逸杰笑道:“赵于芳是以为我死了才会来的,赵雍知道这件事,所以赵于芳不管怎么死,我都难逃干系,所以不如我就别在意这些了。”
守一走过来:“火烧好了。”
云逸杰向前走了一步,黑夜里火光在她脸上跳跃,她侧过脸:“杀他可以,但只能我亲自杀。”
朱召愣了一下,被她脸上的狠厉吓到了,一时没有反驳。
云逸杰淡淡道:“你们出去吧,朱召留下。”
云江道:“阿杰……”
“听话。”云逸杰看着她的眼睛,轻轻地说。
守一出门的时候,把曾经为云逸杰打的那把短刀递到了她手上。
朱召踢了赵于芳一脚,顺便把三个暗卫也弄醒了。
云逸杰拔出杀猪刀,寒光映出笑容:“各位,咱们在路上走了三天才到母云山,你们也睡了三天,外面的人找你们都找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