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呸呸,尽说些不好听的。”春信站起身来作势要扑上去,“打嘴打嘴!”
云逸杰道:“说笑罢了,春信姑娘如此怕我死,以后不说便是了。”
春信撇撇嘴,阴阳怪气道:“我才不怕你死,我是怕你死了,我没去处罢了!不过我和守一何去何从嘛,你向来也不担心,随口一张罗,就让我们跟了这个那个的。”
春信翻起旧账来,云逸杰脸上挂不住,忙答道:“我哪里敢呀,春信姑娘真是说笑了。”
“你哪里不敢呀,你说不出口,倒是做得出来!你当时孤身一人尚且直截了当地把我们甩得远远的,现在有了阿江,是更不需要我们咯。”
云逸杰无奈道:“你呀你,你这算话说得,只怕是林妹妹也比你不过。”
春信道:“你这人,到底还有多少妹妹?”
云江笑得合不拢嘴:“还是春信姑娘最会讲笑话,最可爱了!”
春信见大家都取笑,只有自己和蒋玉蓉一脸不解,便知道自己是说错了什么话,又不好问,羞红了脸,半天只憋出个:“不许笑!”
“好好好,不笑就是。”云逸杰故意冷了脸,命令道,“本官命令,都不许笑了!”
这一下,便是所有人都笑起云逸杰来了。
说笑之后,云逸杰点了蒋玉蓉的名,吓得她赶忙坐好:“云大人请吩咐。”
“不必拘谨,像平日里那样便好,我只是想问问,你表哥陈祥也去莲县帮忙了对吧?”
蒋玉蓉有些不明所以,云逸杰这些日子做事皆是亲力亲为,禹城有多少人,她最清楚不过了,除了老头,禹城基本上男丁都去了莲县,这个问题,何需问她呢?
“嗯,是去了。”蒋玉蓉点头道。
云逸杰道:“应当会和幽王一起回来,你和家里无需担心。不过这么说来,他一时半刻地回不来,那么我眼下的这件重任,就只能交给你咯?”
说来说去,她不过是存了玩笑的心思,其实她早便想多给蒋玉蓉一些机会了。
蒋玉蓉一听重任,便有些害怕,却也大着胆子问道:“什么任务,如此重要?我要是能帮上忙的,一定帮。”
“蒋仵作此言就太谦虚了,且不说你是仵作世家出身,就说你在大理寺学艺那两个月,都已经是别人难以望其项背的了,这事若你都帮不上忙,还有谁能帮忙?”
蒋玉蓉先头因为“蒋仵作”这样的称呼而羞红了脸,然而在听了后面的话后便正色回答,并未骄傲,但也不谦虚,只是一本正经道:“我一定尽全力。但我年纪小,见过的东西不那么多,如果我实在没办法的,我便去求我娘,再不行,我去求外公,总之,我就算无能为力,也一定会想办法完成。”
“好。”云逸杰眼中满是欣赏,“那就请蒋仵作帮我看看,五年前的一张验尸单。”
“验尸单实在是没有。”徐友来一本正经,额上还有几滴细汗,“云大人莫非是打听错消息了?”
云逸杰亲眼见徐友来带着人翻遍了所有记录在案的卷宗,确实没有当年死去的奇相司司长窦显奇的验尸单,连个卷宗也没有。
她冷笑一声:“只怕不是问错了,是我被人骗了,是此事被刻意隐瞒了。”
她回南都后,趁着还在大理寺的那段日子,想要调阅当年的卷宗,没想到一点东西都没捞着,那里看管案卷的人对她说,大理寺的案子太多,那案子已经判了,凶手不仅抓了还处决了,如今必定是没有保留卷宗了,只叫她到案子发生的地方去查。
如今看来,当年的手脚确实做得干净,屁股也擦得很干净,不仅是案发时的证据、现场,就连案子的踪影,也全然消失了。
所以说,就算皇帝不因对净巍宗起杀心而阻止谢明乾翻案,世上也有的是人阻止,净巍宗的骂名,恐怕是要背一辈子了。
云逸杰点头,对蒋玉蓉道:“蒋仵作,麻烦你跑这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