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
“你的伤呢,先别管我了,你的伤可要紧么?”
春信“噌”的一下站起来,背上的伤口扯得疼,龇牙咧嘴道:“不要紧。”
云江道:“这位姑娘还是好生坐着吧,我来看她的伤就好。”
胡碟道:“你就好好歇着吧,我什么时候叫你伺候过我了,你伤的不是背么,怎的脑子也扯坏了?”
春信“哼”了一声:“行行行,你自从见了云公子啊,嘴角就没放下来过,我不打扰你们了。”
胡碟和云江:“……”
要是春信知道她叫云逸杰,或许也不会这样想了。
胡碟清了清嗓子:“春信啊,你和守一路上好好休息,等到了南都,好与这位……云公子,切磋切磋。”
春信正准备严词拒绝,便听胡碟道:“这位云公子的武艺你们也瞧见了,她的毕生所愿就是打遍天下无敌手,我曾与你讲过的,若有机会,让你和她交流比试一番,你不会忘吧?”
春信狐疑地想,她哪有答应过?
胡碟冲她挤挤眼,春信这才想起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胡碟说过她有个妹妹,也很是喜欢武艺,难道……
胡碟竖起食指放在嘴前,示意她不要声张。春信张着嘴,眼里又亮起来,看向云江的眼神中满是崇拜:“一定一定,一定好好切磋!”
蒋玉蓉凑上前来:“我帮你看看腿吧,虽然学的是仵作,但活人我也会看一些的。”
她细心检查一番,发现胡碟膝盖处已是红肿,皱眉道:“大人膝盖处可是有旧疾?”
云江抢答:“可不是么,这位大人好管闲事,全天下的案子都归她管,寒冬腊月天去给别人找人证,费力不讨好不说,还留下伤,你别管了,疼死她得了。”
蒋玉蓉摇头道:“大人,您当爱惜身子才是。方才许是掉下来时磕碰到了,没伤得太深,但是会疼上几日,影响行动,您就趁机养一养,少活动,伤筋动骨一百天呢。”
“明白了,多谢蒋姑娘。”胡碟柔声道,“陈仵作还没醒么?”
“表哥该醒的时候会醒的,多谢大人关心。”
“守一、春信。”胡碟道,“你们交手之下,觉得这批人与那日在禹城遇见的,是否同一波?”
二人异口同声回答道:“不是。”
春信道:“招式、习惯,都不一样。”
守一道:“行动方式和目的也不一样。”
“这波人是赵家的人,还请来了天璇阁的杀手。”胡碟道,“那么那日在禹城的杀手是谁的人?”
几人皆是沉默。
胡碟猜测道:“那日他们说,我为谢明乾做事,就该知道自己的下场。会不会是谢明乾的仇家?”
守一道:“有可能。不过...这么些年,也没有哪个仇家找上门过。”
春信道:“我也没记得有什么仇人。”
云江问:“也许不是江湖上的?幽王可有什么政敌?朝堂之中可有仇人?”
守一道:“朝堂之上......我们一直在山里,连朝堂都没接触过,能有什么政敌?”
胡碟道:“未必。他可是皇子,有些人的身份,从出生起就带着较量。”
“难道是...”云江眼中闪过片刻凝重。
“先前我便觉得,谢明乾突然被叫回去有些蹊跷,现在看来,恐怕最先发现谢明乾踪迹的便是这位...了。”
事关一位不知深浅的权贵,胡碟不想提及太多,便隐去其姓名。
“他发觉谢明乾行踪之后,首先告状,再次告诉晋王。于是刺杀有了第一次、第二次。”
云江道:“晋王是他舅舅啊,这样说就说得通了。”
胡碟叹了口气:“不知谢明乾是否遇刺。”
“不用担心他。”春信道,“他们有三个会打的人!会安全的。”
胡碟一笑:“怪我不会打,拖了两位侠士的后腿了。”
春信爽朗地笑开。
“两位姑娘,还不知你们姓什么,不然以后这么好做朋友?”云江道。
“哦对,我们平日不太爱说自己姓什么,因为我们都是孤儿,都是跟着师门姓的。五年前那件事之后,我们也不能再用那个姓走江湖了。”春信解释道。
“不过可以说一下,这个姓比较少见,我们姓莫。”
云江却好似如临大敌:“姓莫?哪个莫?”
春信觉得奇怪,看胡碟,却也是那边错愕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