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包完毕,她还不忘礼貌地补上一句:“多谢款待。”
白塔将领:“......”没人款待你啊!
她挽着一兜子的瓜果零食,裤子两侧、胸前、手臂鼓得老高,像打了肌肉膨大素的青蛙。
看起来臃肿没关系。
她掂了掂身上的收获,沉甸甸的,还会响。
酒时笑得和丰收了的小仓鼠似的,喜滋滋地露着牙。
正好指挥官就举着香槟看着她,酒时这才想起来自己找人来了,擦擦嘴,她也不做铺垫:“我有个办法不知道好不好用,但解当下的燃眉之急应该是够的。”
“说说看。”
酒杯摇晃,光影绰绰,身居奢华座椅上的指挥官双腿交叠,看着那个任劳任怨替他办事的人,好心情直接溢出眼眶。
似乎是对她这个工具人颇为满意。
指挥官的嘴巴凑上杯口,悠哉地等着坐享其成。
“这样,你叫个治愈型向导去净化台,把那群没有净化的异种净化了。”
“扑哧!”
漫天酒香。
酒时以为是自己没有放出理论依据,坦诚地补上:“虽然我不清楚这其中的原理,但净化可能会改变异种的构造,让他们之间的信息传递失效。你们也说过从未见过染区暴乱,那会儿前任祭司在,实验室的异种数量应该一直都处在安全区间范围......”
指挥官的脸蛋越来越红,酒时声音逐渐低下去:“您,身体不舒服?”
“放肆!”
奢华的椅腿在大理石上摩擦,发出难听的拖拽音。
高贵优雅的指挥官站在属于他的最高台阶,俯视台阶之下的酒时:“自古以来,净化都是属于祭司的神圣职责,岂能让一个小小的向导触碰!我让你去净化台本就是破例而为,现在你居然还想得寸进尺!”
祭司是神圣不容侵犯的神职,是联邦创造的“希望本身”,指挥官有义务保护“希望”不被打破,他怎么可能放任普通向导进入净化台,履行“神职”!
“酒时。”他一步步走下属于他的高位,警告那个离经叛道的人:“你最好不要挑战白塔的底线。”
数十年的权力在指挥官身上堆砌出厚重的威严,他眉头微蹙,让在座的各位脸颊冒汗,不敢抬头。
掌握白塔生杀大权的指挥官,怎么会真正允许一个F级预备役踩到他头上?
将领们都觉得酒时飘了,这回肯定是死翘翘了。
指挥官也确实做好了惩罚她的准备,手指蠢蠢欲动。
“不是说白塔没有历史嘛......”酒时嘀咕了一句,完全将眼睛冒火的指挥官晾在一旁。
白塔将领:......怎么会有如此没有眼力见的人。
宴会厅里寒气森森,如坠冰窖。
酒时见自己的方法不被采纳,想想算了,反正也只是猜测,还有一半的概率是不成的。
而且,这个指挥官的底线有些短,随便走两步就到了,真把他底线踩烂了,他又要掐人。
“那好吧,我回去再想想。”酒时说放弃就放弃,拎着瓜果兜往自助台走。
几分钟没吃,食物都消化光了,又饿了。
她捡了片西瓜,一口就是一半,“不过......”
嚼啊嚼,嚼啊嚼。
咽下去之后,她又咬了一口,正常谈话的语气:“不过这一任祭司净化不了异种,实验室里的那些异种你们准备怎么办,直接炼化成能源吗?”
本来是好心关切,结果指挥官气得浑身发抖,伸着手臂就要来掐她。
“欸欸。”酒时火速啃完手里的西瓜,绕着自助台逃跑,“指挥官大人您这是干什么,我也是关心白塔的安危嘛。”
“你到底都知道什么!”要不是没戴配枪,指挥官恨不得把枪抵在她的脑门上,好好灭灭她的气焰。
酒时往人多的长桌跑,一会儿扒拉一张凳子,一会儿拽起一个人,那副逃窜怕死的模样,看得人一股无名火蹭蹭往上冒。
宴会厅成了老鹰抓小鸡的场地,几个高官被酒时和指挥官推来推去,原地打转起舞。
“哎哟。”
“哎呦唉哟。”
鸡飞狗跳,热闹非凡。
酒时逃到台阶上,站上指挥官心爱的椅子,“您好歹也是个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怎么一言不合就掐人呢!”
她抱着自己的瓜果兜子,生怕洒了漏了。
“你给我下来!”
“我不!您要掐我!”
指挥官深呼吸一口,才不至于被她气昏,忍着脾气:“你知不知道你刚才说出去的话,每一句话都是能够让你上法庭的?”
“可是,这是您允许我进的旧塔,也是您让祭司引我介绍的,分明是您的授意!”
正是如此,指挥官才害怕啊!
他是白塔的最高指挥官,但又不是联邦的!
“他连没办法净化异种都告诉你了?”
“......”酒时尴尬地蹭了蹭手心的汗。
坏了,这事儿原来她不应该知道啊。
混乱的宴会厅一秒安静。
“这事儿还有谁知道?”
酒时难得心虚,偷偷环视了一圈:“除了应该知道的那些人之外,还有的就是在场的各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