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时紧急投降:“好好好,我以后对你冷淡点。”
话说,郁闻安这算是表白吗?
但看他这副生气的模样,好像并不想要喜欢她诶。
喜欢她是什么很丢脸的事情吗?他表现成这样?啊?
酒时的注意力立马被转移走,表情变得幽怨,往郁闻安离开的方向呸了一口,嚼的半干的口香糖从嘴里窜了出来,掉到地上。
她偷偷摸摸地看了眼四周,做贼心虚地捡起来,塞进包装纸揣进兜里。
没人看见嗷,没人看见嗷。
她还是那个爱护环境的联邦好市民。
口袋里揣着仅剩下的两颗口香糖,酒时匆匆进入棚区,队友们已经不见了踪影,只有16个通道口在她的面前,其中只有8号口亮着绿灯。
在侍卫员的指引下她领了装备,选择了最后一个无人选择的通道。
视线经历了一段漫长的黑暗之后,酒时来到了一片灰白的沼泽地带。
头顶上方被一层浓稠如墨的阴霾所遮蔽,那阴霾像是被恶意涂抹上去的,沉甸甸地压在头顶,仿佛随时都会塌下来。
噗嗤。
迈出去的第一步,作战靴陷入一块柔软的白土地。
与此同时,一股浓烈刺鼻的霉臭气息扑面而来,好似无数腐烂的生物在一瞬间同时释放出它们最不堪的味道,令人几近作呕。
酒时咽下腐臭味道的口水,看向脚面。
灰白的泥土和泡沫一样包裹着战靴,万幸的是,这里只是泥土烂了点,不至于让她陷进去。
确认安全后,酒时鼓起勇气迈开步伐,当务之急,她这个菜鸡要找到大部队。
脚下的土地不再是往日那般坚实,而是带着一种黏糊糊、湿漉漉的绵软,每迈出一步都能感受到鞋底被黏稠物质紧紧吸附,抬脚时还伴随着 “滋滋” 的声响,好似这片土地在贪婪地吮吸着一切。
酒时背着沉重的装备包,走一步、喘三分钟,回头一看,离进来的口只有三米的距离。
好家伙。
这要走到猴年马月。
她哼哧哼哧,跟一头犁地的牛一样,蒙头往前,终于在累到昏厥之前,她攀上了长满白色芦苇的岸边。
从岸边回望,酒时才认出了白色黏腻土地的全貌,那是一片干涸的池塘,那些黏土是河底的淤泥。
微风拂过岸边,没有带来丝毫凉爽之感,反而像是一阵温热且黏滞的气流,裹挟着腐臭的味道,抚过脸颊,留下令人不适的黏腻感。
很难想象,这样的环境是人造的。
岸上的景象让酒时彻底收了玩闹的心思,不得不提高警惕。
各种被污染的生物扎堆聚集,一些身形巨大、模样怪异的鱼类,有的已经死去,它们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浅滩上。
死亡的气息接踵而至,酒时从包里掏出一把不会用的脉冲枪,她翻来覆去研究了一把,最终硬着头皮往前芦苇荡深处走。
咕噜。
咕噜。
酒时知道这不是靴子踏入水坑的声音,这里面一定有活着的生物。
她不敢低头,也不敢回头,一个劲儿地抱着枪往前走,只祈祷它们千万不要在遇到队友前冒出来。
天不遂人愿。
当她撩开一片芦苇,前面大片的芦苇全部被折断,在地上形成一个大的坑形,仿佛plus版的鸟巢窝,只是里面有泥、还有脏水。
一条一米长的怪鱼躺在浅浅的泥水上,它的皮肤呈现出一种斑驳的病态黄色,鳞片掉了一大半,长满了瘤状的凸起,眼睛浑浊而突出,闪烁着诡异的光。
它正在进食,吞咽一群比它更丑,更小的鱼。
见到闯入的陌生者,它昂着头咽下最后一条小鱼,用那双浑浊的白眼睛瞪着酒时。
酒时想跑,但已经来不及了。
它发出了不属于一条鱼的尖叫声,那是令人毛骨悚然的噪音,足以吸干脑髓。
说时迟,那时快,酒时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冷静,果断地举起脉冲枪,然后按下扳机。
嚯。
没动静。
酒时当下就慌了,疯狂按下无用的扳机。
“这什么破枪啊,这么难用!”进来前也没有人教她一下脉冲枪咋用啊!
使了半天劲,酒时决定慷慨赴死。
她丢开枪,一脸接受命运的坦然,然后,
抱头原地蹲下。
“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
酒时抱着脑袋,等了半天发现不对劲。
不是她在叫啊。
于是她鼓起勇气睁开一只眼,那条鱼却比它还害怕,尖叫着往回蠕动,一头扎进了窝里,剩半截鱼身子在露在外面,晃啊晃。
酒时:“......”
到底谁吃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