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云惊呼道:“牡丹酿!姐!这居然是十樽牡丹酿!”
沈青云也未曾想到会是这样的礼物,十分意外,却也只是神色淡淡的。
“多谢田姑娘。”
小厮接过牡丹酿,沈星云亲自领田泰然入席。
不远处的一位宾客听到‘牡丹酿’三字,嘀咕道:“这牡丹酿标价两贯,十樽不过二十贯,但如今早已有价无市,炒到了200贯一樽,这十樽便是2000贯,那可是2000两白银!这田姑娘的行贿手段十分高明啊!”。
刚刚坐定,人已到齐,可以开席了。
席面在沈府庭院中举行,一人一案,分餐而食。
男客女宾皆在一起,列次而坐。
沈尚书身着深绯色圆领锦袍,坐在正席位上。
右侧是沈星云,左侧是沈青云。
沈青云旁边是一位貌美如花的女子,沈星云旁边则是沈夫人。
其余人则随意入座。
田泰然对面恰好是杨昢,二人互相点头致意。
眼神却如刀枪剑戟,顷刻间杀了八百个来回。
“今日是老夫六十寿辰,虽说是六十不惑,但老夫却已然糊涂多年,承蒙各位宾客不弃,老夫敬各位一杯。”
全场宾客皆举杯,一同饮下。
“今日是家父寿辰,多谢各位前来祝寿,青云感激不尽,特敬各位一杯,希望各位乘兴而来,尽兴而归。”
全场宾客皆举杯,一同饮下。
此时一位年过半百的男子疑惑道:“请问尚书大人,这酒可是牡丹酿?”
“正是,李大人擅品酒,果然名不虚传,这是泰然酒馆田掌柜送的贺礼。”
杨昢身边一位约莫四十岁上下的男子,扛着将军肚开口道:
“不是说这牡丹酿先到先得吗?怎么田掌柜特意为青云开了后门呢?”
毕竟他是大理寺卿淳于弘,是沈青云的上司,自然是要邀请的。
“青云公子得知泰然在研制牡丹酿,早早便预定了十樽,说是为沈尚书贺寿所用,所以并不存在您所说的开后门。”
杨昢听闻此言立刻讽刺道:“青云兄不近女色,长安人尽皆知,就连只对青云兄芳心暗许的许都知,都不曾垂怜,想不到竟与田姑娘私交甚笃?”
此言一出,沈夫人立刻盯着田泰然。
而沈青云旁边的姑娘也盯着她,眼神充满敌意。
沈青云笑了笑道:“前段时日,在下受寿王之邀参加宴饮,恰好田姑娘也在,赏牡丹时得知此事,便唐突求了十樽,谈不上私交。与许都知更是点头之交,昢兄自然只是一句玩笑话,但传出去,只怕有损许都知和田掌柜的清誉。”
杨昢冷哼一声:“田姑娘一个青楼女子何来的清誉?”
“昢公子,若论才学,泰然自然无法与许都知相提并论,但若论品性,泰然自认并不逊色,昢公子可见泰然对谁轻佻了吗?”
随后她挑衅一笑。
“你!”杨昢想到那日被她调戏捉弄,恼羞成怒。
沈青云也想到了那日之事,心里十分不悦,但依旧不行于色。
淳于弘赶紧开口维护:“田姑娘真是口齿伶俐,昢公子不过是与姑娘开个玩笑,姑娘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泰然也不过是与昢公子开个玩笑,还望昢公子大人大量。”
杨昢冷冷的盯着她,沈尚书看场面有些尴尬,赶紧笑着圆场。
“哈哈......田姑娘伶牙俐齿,果然名不虚传,今日是老夫寿诞,来者皆是贵客,若有招待不周,还望各位海涵。看在老夫的薄面上,各位和和气气的才好,如今正值四月,惠风和畅,各位不要拘谨,尽管说说笑笑,可莫辜负了这大好的时日啊!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