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是在组织的深渊里独自走着危险的钢丝,一着不慎就会坠落。
松田阵平又有点想叹气了。
他问这位放着阳关道不走,偏要选择钢丝绳的青年:“所以,你究竟是为什么选择留在组织的?”
“嗯?”
萩原研二歪了歪脑袋,脸颊两侧的发丝自然垂落,露出回忆的表情:“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当时……唔,我好像什么也没想什么。”
松田阵平:“……”
不是,你这家伙敢不敢再轻浮一点——
萩原研二笑了起来:“先别急着咋舌啊,警官先生。也许我选择来到组织的理由,和你选择去当警察的理由一样呢。”
那双眼尾微微下垂的紫色眼睛在褪去伪装之后,坦然透彻得不可思议:“说到底,你在成为警察前,也只是和我一样的学生吧?也没有人规定,有些牺牲就一定要警察去做吧?”
“只是恰好我也有这样一份想要帮助别人的心愿罢了。”
“……”
松田阵平似乎轻轻笑了下,还没被耳朵捕捉就率先融入到微风中了,但唇角微微上扬的弧度还在证明:“那么,松田阵平。”
他伸出手:“之后请多指教。”
萩原研二轻眨了下眼睛,笑着搭上他的手:“萩原研二,可以直接喊我研二或者萩哦。”
他还特意强调道:“完全不用顾忌,反正我是实名卧底,没有什么需要隐藏的名字和身份,你想怎么喊都可以。”
“啧。”
某位警察先生终究还是不爽地啧了出来,唇角也没了笑:“没有组织的家伙没有资格称自己为卧底。”
这家伙居然还挺骄傲?这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吗?
萩原研二打起了哈哈:“不要那么严格嘛,以后小阵平就是我的联络人啦。”
松田阵平:“……”
松田阵平语气微妙地重复:“小阵平?”
从小到大没都被人用这么可爱的词缀称呼过的酷哥表示有点恶寒。
萩原研二假装没听懂:“别担心,有别人在的时候我会喊你柏林的。”
“我不是指……算了。”
他爱怎么喊就怎么喊吧,松田阵平也懒得在这种称呼上斤斤计较太多。
萩原研二觉得自己距离朋友又进了一步。
他又忍不住感慨:“要是莱伊没有中途加入就好了。”
两个卧底一起行动,意味着他们能在任务行动期间获得最大的自由和操作空间——这得有多爽啊。
松田阵平觉得也是,行动的时候多一双眼睛盯着到底还是不太方便。一个不注意莱伊搞不好能把他俩一起端了。
萩原研二又幽幽发问:“说起来,莱伊是因为什么离开的上一个行动组?”
松田阵平听懂了他的暗示,回忆起不久之前。
“好像是因为性格不合……”
“以及波本和苏格兰是幼驯染。”
*
一天后,提前撂下队友回到日本,向上级汇报完任务的莱伊,在酒店里的套间里进行着枪支保养。听到开门声后抬眼就看见格拉帕和柏林勾肩搭背着走了进来,看起来关系特别好的模样。
莱伊擦枪的手微微一顿,心下诧异。
……格拉帕和柏林的双胞胎兄弟?
在他恍若见鬼一样的目光中站定后,格拉帕笑容满面且抑扬顿挫地说:“我们昨天意外发现了一件事情,莱伊。”
“其实我和柏林小时候也见过面呢。”
而柏林,这个性格显而易见的难处的家伙,不仅没有打掉格拉帕搭在他肩膀上的手,还很配合地点头:“嗯。”
莱伊:“……”
格拉帕还露出追忆往昔感慨万千的表情:“当时年纪太小,不太记得清楚模样,名字也只是知道小名。还是在飞机上看柏林在拆弹的时候才记起一点……”
“这家伙小时候就喜欢在我家维修厂玩拆卸,工作时候认真的样子真是一点也没变啊。”
柏林继续点头:“对。”
格拉帕眉眼弯弯:“没想到在组织里还能遇到小时候的玩伴,可能幼驯染与幼驯染之间就是有这样的缘分吧。”
柏林:“确实难得。”
莱伊:“……”
莱伊:“……”
莱伊面无表情地继续擦枪。
呵呵,并非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