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屿走的这天，只有曾煜灵送他。

候机厅内，翟屿叹了口气，忍不住去牵曾煜灵的手，“你不用陪我的。”

他指的是送他上飞机这件事。

曾煜灵愣了片刻后，很快回握。他懂翟屿的意思，但他还是想。

翟屿因为曾佳的缘故改签了航班，他跟着买了一张，陪翟屿到机场中转。等他登上回国的飞机，他也能安心回去。

“追人也得像模像样吧？”曾煜灵笑着。

翟屿却微微皱起眉头，“不用追，我喜欢你。”

“要的。”曾煜灵捏捏他的指尖，“当我自私，给我点时间吧，好吗？”

翟屿最终还是点了头。

那天夜里，他们聊了很多。

他觉得曾煜灵真的很奇怪。

“我半夜说饿了，你起床我门带我出门吃宵夜。我上次生病，你寸步不离照顾我哄我。爬山下雨我崴了脚，你不仅把衣服给我还背着我下山。”

“曾煜灵，我们才认识多久，你就这么照顾我？”

“你说怕我分不清这种喜欢，我们再相处试试。那我问你，如果我和别人谈恋爱了——”

他的话没有说出口，因为曾煜灵正红着眼抬头看他。

过了很久，翟屿软下声来，“我说喜欢你，真的喜欢很多年了，你为我大胆一点，可以吗？”

“好。”

于是他们仿佛开始了一个漫长的暧昧过程。

从三月到六月，他们终于再一次见面，而这次只有三天的时间。

翟屿给自己请了假，飞到曾煜灵出差的城市，在房间门口给了对方一个大大的拥抱。

“怎么过来了？”被抱了个满怀，曾煜灵有些惶然。

翟屿蹭了蹭他的脸颊，“想你了。”

如此直率坦然的话，让混迹商场的曾老板无措起来，他抬起手在金黄的头发上摸了摸，“这段时间忙完后，我来找你。”

翟屿握住他的肩头，眼眸亮亮的，“真的假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之前没怎么注意，现在曾煜灵才发现，他看翟屿得微微仰头了。

“怎么感觉你长高了？”曾煜灵比对了下两人的头顶。

翟屿握住他的手进房间，“最近没长，前两年长得厉害些。”

晚上两人躺在床上，翟屿用手臂将曾煜灵锢住，问他，“曾煜灵，你还要追求我多久？”

“不耐烦了？”曾煜灵被他抱在怀里，笑着问。

翟屿摇摇头，想着对方可能看不到，又说，“没有。”

环在曾煜灵胸前的胳膊拍了拍，他听见那人说，“松开，别往我身上贴了。”

他这才意识到俩人贴得太近了。

“不要。”翟屿说话难得强硬起来，身体还是老实地往后挪了挪。

三天很短暂，曾煜灵很快离开，他也回了家。

翟屿在心中暗暗决定，下次见面，先哄曾煜灵去把证领了。

机会很快就来了。

七月下旬的某天，翟屿回家路上又被教授一个电话叫去帮忙，回来已经很晚了。

打开灯，他发现门口多了一个行李箱。

心跳不可抑制地疯狂加速，目光看向半掩着的卧室门，脑海里有个声音告诉他：他来找你了，就在里面。

翟屿捂着胸口，垂眸看了行李箱很久，蹲下身来，笑了。

曾煜灵没有告诉自己，他来找他了。

轻手轻脚回到卧室，发现床边那盏夜灯亮着，曾煜灵背对着那盏灯，半张脸陷在被子中。

空落落的心脏好像被这一画面所填满。

他很快去冲了个澡，回到房间，将空调温度又调低了一些，钻进被子，将曾煜灵圈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