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借口是我被她要抓的隐匿怪攻击了,外伤已经好了,但是总觉得身体不对劲。
谁都知道那是个可怕的怪物,以我对她的了解——我认为我还是对她很了解的,她不会抛下我。
好的,我骗到了她。
她好像总是因为这种愚蠢的方法相信别人。
一九九五年,十二月十九日,天气晴。
她来到我住的酒店里例行检查了下我的伤口,她说看不出来有什么奇怪之处。
她欲言又止,轻轻对我说,她认为我的身体很古怪。好像有很多力量在拉扯,就像小孩子玩的魔法伸缩玩具,会被不同的力量掌控,变成另外的样子。
不过她还说她也不是什么专家,建议她可以到奥地利的巫师医院去挂个号。
我当然不会去了。
一九九五年,十二月二十日,天气晴。
玛丽今天来问我的情况,我忽然觉得这样也不是什么办法,我又向她学了一段麻瓜青春爱情打/炮电影中的情话,她翻了个白眼。
麻瓜电影都是骗人的。
一九九五年,十二月二十一日,天气晴。
她今天看了我的画,依旧是欲言又止的表情。
好像上一个“我”就很会画画似的。
一九九五年,十二月二十二日,天气晴。
我现在得重新想个办法把她留在身边了,隐匿怪的借口已经用不了太久了,或许摄神取念?我应该是摄神取念的大师。
一九九五年,十二月二十三日,天气晴。
我昨天在酒店里想了一天摄神取念,但一想到这个咒语我就头疼,好像我围绕着这个咒语发生过什么特别不好的事情。
看着再次过来的玛丽,我还是放弃了这个打算。
一九九五年,十二月二十四日,天气晴。
隐匿怪的事情结束了,我跟她说我恢复了正常,虽然她依旧劝我去医院看看。
我说我要跟她去伦敦,她说那她可以介绍圣芒戈医院的熟人给我看看——该死的,我又不是她的病人?
一九九五年,十二月二十五日,天气阴。
来到伦敦就是坏天气。
我找到了我之前的住所,强制现在居住的麻瓜离开了这里。
一九九五年,十二月二十六日,天气雨。
我记得她家的地址,黄色主题的家具。她好像很吃惊我能找到这里,并且开始怀疑——我猜是怀疑我跟那个叫里德尔的前夫有什么关系。
我哪知道。
我还想知道呢。
一九九五年,十二月二十七日,天气雨。
因为这层怀疑的关系,我好像跟她的关系近了一点,真希望不是我的错觉。
一九九五年,十二月二十八日,天气雨。
她主动来找我了,并吃惊我的住址,她首先开始说我调查过她,后来又改口,她说这或许一切都是巧合,说我很古怪,用魔杖指着我,问我是哪里来的黑巫师,是不是“他”的信徒。
我认真地说我听不明白,但她对我发起了攻击,我对于躲避她的攻击是非常游刃有余的,但是从青春爱情打/炮麻瓜电影来看,我必须示弱,我必须要被她攻击到,让她心软。
好吧,我倒在她怀里,她心软了。
看来麻瓜电影还是有作用的。
一九九五年,十二月二十八日,天气阴。
今天要放晴了,或许明天。
自从昨天那件事情之后,玛丽好像闭口不提这件事。
她只是叨念着说,好像冥冥之中有一种命运,有些人注定要离开我们,而她总能看到跟他很像的人。
妈的,又是在说那个里德尔(她的前夫)。
一九九五年,十二月二十九日,天气晴。
久违的好天气,不是吗?
玛丽拉我去了破釜酒吧(划掉)唱片店,就是麻瓜看到的那一家。
她拿起一张唱片,在试听间里听着歌。
试听间很小,所以我们离的很近,我能看到她鼻尖的寒毛。
我问她,你总是对男人这样吗?
她说不是,只是因为你们都很像。我会下意识地觉得你们是一个人,靠近你们,去接受,但是这是不可能的事,对吧?
她是故意的吧?总之我生气了,我离开了。
一九九五年,十二月三十日,天气阴。
我决定用画画疏导一下心情。
一九九五年,十二月三十一日,天气雨。
好吧我有不能完成的使命,我还是得去见她。
里昂,你要记得你自己本来的目的。
可是那天她没出现,不知道去了哪里,我直接进了他们家——用魔法,我当然没有她家的钥匙。她的猫头鹰去而折返,把腿上的信封交给了我。
她给我寄了信,跟我道歉,说她不是故意那样的。
我把纸扔到火炉里。
顺便一把火烧了她的房子。
他从夜间醒来,现在时间是两点三十一分。
青年打开灯,环顾四周,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
他拿出了日记本,第一个是艾利克斯,第二个是里昂,他翻找着自己的外衣,翻到一张写着爱德华的名片。
这是他现在的名字,他有记不清之前发生的事情了。
只知道玛丽这个人,好像总在利用她做什么对比。
他是不是应该去见见她?
这么沉思了一夜,他在镜子前面看到的自己——眼下青紫,下巴乌青,厌世感十足。
总结:他不太喜欢这个玛丽。
虽然之前的自己总是想从她那里得到什么,不是都失败了吗?
他想,他应该去接触她,但不能靠的她太近了。
他应该怎么做呢?
“爱德华”沉思着,打算这次要抛弃之前的那些感觉,塑造一个新的人,去认识她,这是一场复仇,单方面的。
他同时不能放下去寻找过去的自己的步伐。
他很简单的跟她制造了见面的机会,甚至作为他的工作伙伴跟随她去追寻什么该死的神奇动物——夜骐,他瘦如马,是死亡的象征,又是理解死亡后化成的纯洁灵魂。
她当然能看到这些东西,她说她早就已经看惯了大大小小的死亡,早在很久之前的战争中,她就得知了它的残酷。
她问我:“你呢?”
可我生而不死。
他这么回答道,为了苟活于世,她可以向世上最纯洁的生命下手。
她挑了挑眉,不怕他这样的可怕言论,只是开怀大笑,让他想起了那只被他夺去生命的独角兽。
他必须还得写日记。
一九九六年,五月十二日,天气晴。
她是个工作狂,真的。作为她的助手,有时候忙起来我根本没时间跟她说话。
一九九六年,五月十三日,天气晴。
今天我们启程去了列支敦士登,我们要去找卜鸟来完整她的论文。她这个时候话多了起来,跟我科普卜鸟的样子——说实在的我又不是不知道,我在学校的时候成绩是全O,她真有用,我记起来了我小时候的事情。
一九九六年,五月十四日,天气阴。
明天应该就下雨了,所以今天除了跟她一起读书之外并没有什么大的进展,在闲暇的时候,我会去自己的房间画画。
一九九六年,五月十五日,天气雨。
我们要找的卜鸟,是一种看起来营养不良的鸟类,大雨的时候会叽叽喳喳,吵得很。玛丽是想写一篇论文,课题挺无聊的《外地卜鸟和爱尔兰卜鸟的区别》。
我们在雨中寻找,她责怪我没有给她打伞。
一九九六年,五月十六日,天气雨。
感谢坏天气也感谢好天气,幸运的是列支敦士登这一周都在下雨,不幸的是现在我们要在树林里搭帐篷过完这几天……
一九九六年,五月十七日,天气雨。
我要放弃了,我陪着她研究完这种无聊的东西就离开。
一九九六年,五月十八日,天气雨。
我恨卜鸟!!!
一九九六年,五月十九日,天气晴。
天气放晴了,去吃/屎吧,卜鸟!
一九九六年,五月二十日,天气晴。
我解放了,作为一个无聊研究员身边的可怜小助理,我离开了列支敦士登,我用我攒下来的线索继续寻找我的过去。
再见吧,玛丽!
在接下来的三个月的日记里,都是里德尔寻找过去的记录,他有些失望地发现自己是从一个孤儿院出生的,而且是在七十年前,他原来都这么大了吗?
一九九六年,八月十二日,天气晴。
玛丽寄给了我一封信,她说自己的论文发表了(我当然没关注),而作为唯一一个(她也知道)愿意跟着她的助理,我,她想给予一些感谢——一张魁地奇欧洲杯的球票。
该死,我以为什么东西呢。
一九九六年,八月十三日,天气晴。
我赴约了。但是我忘了我们居然要住她那个从树林里拿回来的帐篷,就算里面是两室一厅我也不会忘记恶心的卜鸟盯着我看的时候好吗?
一九九六年,八月十四日,天气晴。
我对欧洲杯没什么兴趣,保加利亚的傻大个像个熊一样横冲直撞,我只能在一旁看她喝着啤酒,跟疯狂的球迷一起为他们呐喊助威。
好想直接走掉!
这导致她当晚昏睡了一整天,我用幻影移形把她扛了回去,看着她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我坐在床边,我在想,我曾经也一定有过这样的时候,在床边看着她,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脸。
就在这个时候她醒了,好像神志不清醒,乱叫着其他人的名字——汤姆,我不认识她。
梅林在上,她真的有很多男人!
当然,我没有忘记我的目的,我是要接近她报复她的,所以作为一个小人,在这位女士不清醒的状态下,跟她睡觉了。
一九九六年,八月十五日,天气阴。
她第二天早上确实吓了一跳,并且跟我说对不起,我猜她跟那个汤姆也是这么做的,所以我只是摆出一副受伤的样子,骗了骗她。
她比我想象中的要好骗,可能我装的没那么像了。
一九九六年,八月十六日,天气晴。
当然就在之后我就离开了她,我不打算再回来了。
在之后三个月的日记中,他对自己的身份起了怀疑的态度,他不得不硬着头皮去找玛丽。
一九九七年,一月二十日,天气雾。
我想我不能直接去提那个人的名字,毕竟上次的“我”就让她直接挂上了电话。
我装出很潇洒的样子,跟她来了一个简单的拥抱,我嗅了嗅她身上的味道,她应该没有移情别恋。
一九九七年,一月二十一日,天气晴。
我见到了她的儿子,看起来有点傻,或许是随了她的脑子,好吧也许他爸爸更笨,才让她儿子看起来呆头呆脑的。
我打了个喷嚏。
一九九七年,一月二十二日,天气阴。
伦敦的天气近日反复无常,她最近有了一个新拍档,我看那个年轻人也满脸的不正常,我跟她说让她拒绝和这个年轻人组队。
她问那我要不要来,我才不呢!我讨厌跟玛丽呆在一起!
一九九七年,一月二十三日,天气雾。
要不我去把那个罗夫弄死吧?不不,太明显了。要不先让他住三个月圣芒戈,等我下次回来再让他住三个月。
一九九七年,一月二十三日,天气晴。
天气终于好了一点,我想去趟霍格沃茨,如果是英国孤儿院的话,那里说不定会有我更多的故事。
但是我该查谁的名字好呢?汤姆·里德尔?
该死,我为什么会想起她前夫的名字啊?
一九九七年,一月二十二日,天气晴。
我问她她后腰上的那条骨头蛇是什么,是该死的小情侣的弱智定情纹身吗?
她抱着枕头,长发垂到我的脸上,问:“那你能不能弄掉?”
我说我不能,但我可以再给你弄一个。
她窝在被子里不说话了。
一九九七年,一月二十三日,天气晴。
我又该走了,我该向玛丽用什么借口呢?这么想着我前两次都是不告而别,她居然都没说什么。
好吧,这么一想就不对劲了,我敢打赌她还会有别的男人,或许比我还年轻很多,真是个坏女人。
想到这里我就想快点离开她了。
该死,该死的!他的线索断了!
这是里德尔从床上摔下来之后第一个想法,他甩了甩脑袋,习惯性地抹上床头柜,把上面的眼镜取了下来带上。
他还是近视吗……?
里德尔离开卧室,发现自己的房间充满了颜料的气味,房间中摆满了大大小小的画。
画里都是一名金发女人,生气的,笑着的,怀念的表情……
有时她是林中仙子,有时她是双翼天使,有时她是皮甲女神……但她们都拥有同一张温柔的面庞。
署名……看看署名!
他发现自己是一名叫做查理的画家。
他深吸几口气保持镇定,推了下眼镜,去寻找自己的日记本。
他看到了自己过去的记录,以及……他的眼睛移向画框,她就是玛丽?
什么嘛,日记本上的故事是多么的简单无聊,不过也多亏第三个自己的探索发现——他的身体被很多个分裂的灵魂所占据,他会时不时失去记忆,变成另一个人,他最初的自己应该是个不简单的人,并且与这个叫玛丽的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第三个自己还说,自己来自一个孤儿院,玛丽原来的名字应该叫做玛丽·沃尔,她七十年前是霍格沃茨的一名赫奇帕奇的学生,而自己也是那个年代的学生。上一个他还说自己去了趟霍格沃茨,查了一下汤姆·里德尔这个人,孤儿院、斯莱特林的级长,后面的事情并没有在霍格沃茨有任何信息了,好像成为了一个不能说的秘密。
里德尔把日记本置在脸上,仰着脑袋。
过了一会儿,他在日记本上写下最新一句——一群笨蛋,你们没发现自己就是汤姆·里德尔吗?
但是,他也不能直接跟玛丽说这个事,她记得她对过去的他的态度很差,巴不得自己永远不出现。
于是乎,里德尔决定搬起自己的小画夹,先去玛丽经常出现的地方写个生——毕竟他最擅长的事,就是让他人轻而易举地相信他了,不是吗?
她果然出现在那里,但是她已经剪了短发,及肩的短发看起来很俏丽,卷卷的,他能赞美一句可爱。
他制造了一起简单的相遇——不小心地撞倒对方,画夹里的画洋洋洒洒落了一地。
就像青春爱情打/炮麻瓜电影那样。
“不好意思,女士!”里德尔故作慌忙,伸出一只手想把玛丽拉起来,又马不停蹄地跪在地上捡画,“您没事吧——哎呀,我的画!”
“啊,我没事!”玛丽却蹲下来帮他捡画,“这么多画!我来帮你吧!”
她拿起一副,“这都是你自己画的吗?你画的真好看!”
但没认出是自己。
“谢谢你这么觉得。”
“咦,不过看着有点眼熟呢!”玛丽把自己捡到的那些还给他,绿色的眼眸中闪出一丝疑惑。
“那是自然,因为我喜欢描绘永恒的灵魂,披靡的女神,凡间的精灵,其他的,我心无旁骛。”
她注视着他的眼睛,从中看见了她短发的倒映,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