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发觉了他的心思,抢先说:“如果你真想去找下一个魂器就别抢我魔杖。”
他耸耸肩,抬起双手,表示自己很无辜。
她将魔杖迅速收回自己的口袋,现在的她已经完全恢复了力气,这个共存关系……可能汤姆并没有跟她撒谎,他们之间或许已经达到一个平均值,毕竟巫师的魔力也并不是固定不变的,反而每天都会回到正常值,除非生病,连基本的咒语都使不出来。
玛丽深呼出一口气,看着里德尔,揣摩着自己独立完成这件事的可能性——自己能不能解决里德尔,或者用另一种方式阻止他再次……预谋不轨?
命运让她在这个时代醒来,绝对不是让他们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那个大难不死的男孩身上的。
她要向里德尔进攻。
她没有什么好失去的了,她的生活和家庭在她的第一次死亡就结束了。
想了这些,她才继续说。
“汤姆,我只知道你做了什么魂器,但其实我不知道它在哪里,你知道你这个人的……或许你可以猜猜,只有你自己最了解你。”
“是什么?”里德尔听见玛丽说自己并不知道具体位置,还真有些失望,但是转念一想,自己也确实不会告诉她。
“你之前经常带的那枚黑宝石戒指。”
“哦,它啊。”里德尔眉头皱的更紧了,甚至他仿佛都看到之后的自己会把它放在那里了,那里是他除了孤儿院最厌恶的地方,是充斥着虚伪、暴力、腐败的阴森之地,但他确实只有可能会把那枚戒指放在那……
“走吧,我知道我会放在哪里。”
不过,里德尔的心情倒是挺好的,他为了表示亲近,拉起玛丽的手,带着她继续幻影移形。
他的目的地是冈特老宅。
他傻不拉几的母亲天天想见那个蠢蛋麻瓜父亲的地方,那个恶臭肮脏的冈特家族最后的府邸。
说是府邸,映入眼帘的不过是一座破旧木棚,大门上钉着一条已经腐朽的链条——曾经是一条蛇。
“这里是哪里?”玛丽从来没听里德尔提过这个地方,看着前方的房屋,墙壁上布满了青苔,房顶上的瓦片都掉光了,房子周围长着茂密的荨麻,高高的荨麻一直齐到窗口,那些窗户非常小,积满了厚厚的陈年污垢。
“你并不需要知道。”里德尔嫌恶地看着这里,“我们找到戒指就走。”
未来的他在这里补满了许多险恶的黑魔法,但对于他自己是没有什么伤害的。
“要不你先别进——”他走在前头,刚想提醒玛丽,转头却发现玛丽已经安然无恙地站在他的侧身了。
他的黑魔法是怎么回事,对她不管用吗?里德尔闭上了嘴,没想明白,不过这不太重要,他一心想直接把那个魂器占有,让他们合二为一。
门根本没锁,里德尔推开了门,而玛丽说了一句“荧光闪烁”,让黑黢黢的房间一下子亮堂了许多。
但屋子里那股酸腐的气味直到现在还挥之不去,玛丽已经很多年没有感受到这种刺鼻又恶心的气味,这可比讨厌里德尔的时候难受多了。
她又给自己施了一个魔咒,鼻子才好受了一些,转而看里德尔,他不但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反而一脸淡定地开始找那枚戒指。
不得不说,有时候汤姆确实令人佩服。
这是来自玛丽心里的一句真心的夸奖。
而这位人形魂器雷达不费吹灰之力就将那枚戒指从那些她根本不想碰的柜子里找到了。
她忽然有点嫌弃他。
“就是这个。”他脸上闪过一丝狂喜。
玛丽看着他拿起戒指,抬在她的魔杖光细细观察。少年的眉目如画,堪称美丽,在白中泛蓝的光下显得更加苍白,像极了希腊人制造的天神雕像。
但在这地方就太难受了,玛丽后退一步,只举着魔杖,身体离得他远远的,“我们快点走吧,出去再多看几眼不着急。”
“嗯,我们应该快点把他打开,把灵魂取出来。”他有些心急了,重新让灵魂融合的方法他知道,但是他根本没有这个想法好吧,该怎么做呢?
“怎么取,跟他打招呼吗?他就会像你一样开始动——嗨?汤姆·里德尔?我带着另一个汤姆·里德尔来找你了?这样?”
“这个玩笑不好笑……我们还是先出去吧。”里德尔无语。
但就在这时,他手中的戒指就像被灼烧了一样滚烫,里德尔下意识地将它向前一甩,置在了桌子上。
黑宝石戒指透出若隐若现的微光,震动着,忽的从戒指中窜出一股黑色的物质。
“玛丽?”
它真的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