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三天,喻宁拿出比工作还大的干劲学习胎教,达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并且孕吐得格外厉害,身材也瘦下许多,黑眼圈也加重了。
段时予恨得牙痒痒,费尽口舌也没劝服喻宁休息,导致最近他心脏钝痛的,也跟着瘦了一点。
可惜三天的努力下来,喻宁没进步多少,仅仅接近六十分及格线而已。努力是个好词,但努力也要努力在对的地方,才能称之为努力。
优秀如喻宁,也迎来了人生挑战。
段时予看不得喻宁辛劳的样子了,决定强制他休息。
二十六号晚上,段时予准备动手了的,却见喻宁不再执着于胎教了,而是在衣帽间挑选起了西装。
段时予走近他,又惊又喜道:“不努力了?”
喻宁今晚心情不错,这三天嫌段时予的情绪也淡去不少,他道:“明天二十七号了。”
段时予当即明白过来了,明天是喻宁母亲喻衣诺的生日。
喻衣诺在生下喻宁时难产去世了。为喻衣诺过生日,也是喻宁纪念她的方式。
段时予坐在柔软的小凳子上道:“要我陪你看看她吗?”
喻宁一听,想告诉别人他妈妈还在世的念头依然那么强烈。话在嘴里转了转,他淡淡道:“不用。”
“那老公陪你一起过,怎么样?”段时予直勾勾地仰视喻宁。
喻宁没有理睬,选中了月白色的西装,再内搭一件淡蓝的衬衫。他又拉开抽屉,取出小型保险箱,输入密码。箱内放着首饰盒。喻宁拿出打开。盒内皆为玉制的吊坠手镯,有的是喻衣诺送他的,有的是她自己的。喻宁平常也不舍得戴它们,只有在重要日子才取出一样来陪自己一起过。
选来选去,喻宁又选了去年选的的白玉蝴蝶吊坠。
喻衣诺喜欢蝴蝶,喻宁也喜欢。
安静地看他挑选的段时予夸道:“这吊坠真漂亮。”
“嗯。”喻宁还算受用。
段时予顺势道:“同意老公一起。”
“不。”喻宁关上保险箱,放回原位。
“一个人也是过,两个人也是过,我们一家三口给妈妈过不更好吗?”
喻宁直起身俯视一眼段时予道:“她不喜欢欺负我的你。”
说完,他走出衣帽间。
段时予怔了几秒,嘀咕:“你也都暴力还回来了。”
今晚的喻宁一夜好梦。
二十七号早上七点,喻宁换上昨晚选好的西装,戴上蝴蝶吊坠后藏进了衣里。吊坠贴着皮肤,清凉舒适,喻宁的心情更不错了。
在喻宁刚打开门时,段时予像等待许久似的也开门而出。
段时予穿着白衬衫黑西裤,外搭一件皮衣。他衬衫没扣全,留两颗扣子不扣,露出锁骨,一点也不正经。他还喷了隔着几迷远也能闻见的香水。喻宁嗅了嗅挺好闻的味道,不咸不淡地忽视他下楼。
“老婆,我这么穿好看吗?我喷的铃兰香水迷人吗?”段时予凑来喻宁身旁。
“离我远点,难闻。”喻宁一步跨三个台阶。
段时予不信,喻宁一定在口是心非,他含笑道:“真吗?”
喻宁不应。
小杰三人在摆早餐了,见喻宁穿得鲜艳,惊艳之后,不约而同地流露出一丝怜悯。喻宁没注意他们的表情,拉椅子坐下,照常先喝起安胎药。段时予狐疑地看小杰三人,心里涌起不好的预感。
这坏预感才刚刚冒头,就发生了。
季管家从住的房间朝他们走来,见喻宁的穿着,没有抱歉地笑道:“小少爷,今天又要检查了,您做好准备。”
喻宁放下筷子:“今天不胎教。”
“老爷吩咐一定要的。”
“你知道今天的日子对我多重要。”喻宁沉下脸。
“老爷说,您这是在浪费时间,胎教更重要。”
喻宁反驳道:“没有浪费时间。”
“小少爷,您是在和老爷作对吗?”
“这是他女儿的生日。”
“为死去的人过生日已经晦气了。小少爷怀有孩子,还是以孩子为主吧。”
脖子上的吊坠感觉重了,喻宁并不低头:“那我不会有孩子。”
季管家一时不知怎么说下去,索性拨打电话呼叫外援。
段时予见喻宁隐忍的样子,挪椅子近他,坐下搂他肩,拿起他盘子里的青提喂他吃。喻宁侧头看他一眼,张嘴吃了一颗。段时予意外至极,又捏起一颗喂他。喻宁这次没什么停顿的吃下。段时予戾气驱散了些,他一颗接一颗的喂喻宁吃。喻宁也不拒绝,通通地咬住嚼碎。小杰三人被他们的一喂一吃惊得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