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时予和喻宁同时看向门的方向,见了季管家和贺丹,他们皱起眉。
“小少爷,小姑爷,请注意场合 。”
两人的较量被中断,他们只能停战。喻宁松了手,推开段时予,平静自如道:“今晚就这样,贺小姐可以提前下班了。”
“好啊!”贺丹两眼发亮,炯炯的目光在段时予和喻宁两人身上反复横跳。
季管家果决道:“老爷吩咐过,不管有事没事,不允许逃避胎教。”
段时予伸舌舔了舔下瓣唇:“管那么多,吃饱了撑的。”
季管家此刻十分恼火段时予,忽略他对喻宁说:“小少爷,明日我将检查您的胎教成果,并录视频给老爷过目,请小少爷准备好。”
喻宁虚握的手微微发抖着。这时一只温热的大手握住他冰凉的手,喻宁的手奇迹地不抖了。
“胎教够烦人了,还检查什么,你说是就是,他说是就是?我老婆才是孕夫,我才是我老婆的第一监护人了,不管是胎教还是别的,都由有我们说了算。”
“老爷的吩咐,少爷也认下了。小姑爷说再多无用。”
说完,季管家朝贺丹笑了一下:“贺老师,继续吧。”
贺丹声音弱了下来:“好的。”
季管家一走,房内静悄悄的。
贺丹尴尬地走进去。
她站在原先的地方时,喻宁挣开段时予的手,走到位置坐下。段时予啧了一声,暗想:“得想个办法知道喻宁听话的原因。”
随即,他也无奈坐下。
有了这么一个小插曲,贺丹教学没那么自然了,或结巴,或忘记内容,比先前流畅利索自信的教学差得不是一点点。
喻宁和段时予听着倒没有什么不适,一个认真听却心里苦闷,一个则魂游天外,想别的事了。
因此,这糟糕的教学竟比枯燥的教学的气氛还好的。
晚上九点,贺丹收拾东西,和他们道别后,逃似的小跑出房。喻宁合上笔记本,拿起它要走。段时予叫住他,幽怨道:“陪我去医院。”
喻宁漠然地瞧一眼他的□□:“没空。”
段时予深吸一气,嘴欠道:“以后有你惨的时候。”
“是吗?那我愿意更惨一点。”
段时予噎住几秒,不满道:“我是你老公,对老公好一点不好吗?”
喻宁呵笑一声,决绝地转身离开。
段时予也不追上去,掏出手机,懒得手点了,呼喊手机保姆小予道:“小管家,帮我打电话给白柯。”
小予道:“好的。”
说着,它拨通了白柯的电话。
下一秒,白柯接通了:“怎么了?”
“来檀苑接我去医院。”
“被家暴了?!”
“不是,几把痛。”
白柯那边安静了十多秒,才干笑道:“……没,没问题,哈,哈哈。”
段时予知他想歪了,也没解释:“……快点,痛死了。”
“好的!马上!”
段时予挂了电话,看着裤腿间,忧虑地想:“结婚风险又高了。”
喻宁回房了,把笔记本随手丢在沙发上,进卫生间呕吐。一想起刚才吃下段时予那么多口水,他吐得更厉害了。
待吐得视线朦胧,他才漱口。过了会儿,他抬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红眼含泪,瞧着可怜兮兮的。喻宁又低头不断地掬水泼在脸上。
走出卫生间,喻宁一打开手机,恰巧叮咚一响,机械女音道:“妈妈的生日快到了。”
今天十月二十二日。再过四天是他妈妈的生日。这也意味着,喻何年的生日也快到了。
喻何年的生日是喻宁一年到头中最累的日子,没有之一。他不仅要和各合作对象一起喝酒谈生意,还要在千金贵妇堆里周旋展示。而喻何年命令他这么做的目的十分单纯,仅仅只是想向众人炫耀他的继承人有多优秀。炫耀着他的继承人不管是在男人场,还是女人场,都能完美应对。
喻宁心情沉重,今年的生日场他也许不能参加了,为了喻家和自己的颜面,喻何年会向大家宣告他的缺席。
有个能怀孕的怪物孙子,炫耀不值一提了。
即使如今能孕出孩子的男性多了,但在喻何年看来,生孩子的男性始终是个怪物。喻宁一开始也认为自己是怪物,但他接受能力高,在怀孕的第二天就适应良好。
而喻何年知他有孕时,立马喝令他打胎,只是去世父亲的托梦才令他改变主意。
结婚到今天为止,喻何年都没理过他。
喻宁不太在乎是否能参加喻何年的生日宴,他在乎的只有妈妈的笔记本。
他一直想要笔记本。为了笔记本,他忍了十多年。
可惜那么多年的忍耐服从,在他怀孕那一刻,又跳回了原点。
喻宁期望自己赶紧找到妈妈的踪迹,如此就不会为了笔记本而委曲求全了。
睡前,喻宁复习胎教的内容。他学习快记忆力好,只花半个小时时间将贺丹教的内容全记在心了。
换上睡衣,喻宁锁好门窗,以防段时予又爬床恶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