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驰野当晚本来想带清虞去另一处住宅,但喝完酒清虞忽然问他:“你房子挂牌出售,还有地方去么?”
他看出她的意图,干脆就顺势说:“没有诶,怎么办呀?女、朋、友。”
清虞顺理成章把他带回了自己的小公寓。
次日清虞要上早八,虽说是复习周,但也不能掉以轻心。
她早早醒来,发现本该躺在身边的江驰野不知所踪,她伸手探了探,一点残留的体温都没有。
她趿了拖鞋走出卧室,发现他正系着围裙在她常年不用的小厨房里忙碌。
她走过去,到了两杯牛奶。
江驰野送她去了学校,开的是他昨天送的她的那辆车。
下午清虞没课,江驰野约她,她说要在图书馆复习。
江驰野没法儿,只能乖乖等她。
傍晚,江驰野拎着清虞爱喝的奶茶和一个包装精致的礼物盒,懒洋洋地靠在图书馆的外墙。
吸引了不少人侧目。
但在图书馆门口,他被搭讪的次数大大减少。
也乐得清闲。
大概七点,清虞拎着两本书出来,他自然地接过,然后将手里的礼物递给清虞。
他想带清虞去市中心新开的日料店吃晚饭,清虞说在学校周围的餐厅随便对付一下就行。
等吃完饭,清虞又拎着那两本书准备去图书馆,江驰野将书抽走,开始跟书争宠:“宝宝,今天留点儿时间给我,行不行?”
清虞看他一眼,打个哈欠:“要干嘛?”
“带你去看惊喜。”他说着,拉着她上了车。
他带她去了西郊的别墅区,看到他的车,一道铁艺门打开,进到院子里,又开了会儿,他才停了车。
从门口开始,清虞就看到各种各样的花。
长在盆栽里的、种在被篱笆围起来的泥土里的、肆意生长顺着墙壁和木杆攀爬的、各个品种的花。
空气里浮着花香。
江驰野牵着她往里走。
穿过客厅,里面还有一个小花园,里面的花和前面的院子里的品种几乎没有重复的。
清虞忽然想起他之前问过她喜欢哪种花,她当时随口一说“都喜欢”,他就送了她一整个院子的花。
原来,他当时说的“知道了”并不是随口的敷衍。
他把过户合同和钥匙交给她:“这是王晚殷不知道的房产,这里以后你做主。谁惹你不高兴,你都有权利把人赶出去。”
“包括你?”清虞问。
江驰野:“包括我。”
清虞握着冰凉的钥匙,却感觉手被烫了一下。
似是觉得气氛钻进了巷子,清虞半开玩笑:“江弛野,又送房又送车的,你要跟我结婚啊?”
这玩笑似乎开得不合时宜,江弛野好半晌都没反应。
清虞忽然想起,之前听知星说起过,江弛野不相信爱情,更加不相信婚姻。
他不止一次表明过,自己这一生都不会结婚。
他不想自己和对方都被一张纸困住。
也懒得陷在婚姻里的各种麻烦。
他觉得需要依靠契约来约束的关系,没意思透顶。
清虞意识到玩笑过头,赶紧退回合适的位置,转了话题:“江弛野,这房子好大,我不喜欢太空。”
而江弛野一向知道怎么装傻,顺坡下驴:“想想干什么,都听你的。”
“我们养只猫吧。”清虞说,“等我考完试,再一起去买一些日常用品。”
江弛野挑眉,环顾了四周。
别墅里该有的都有,不缺什么,甚至现在牵着清虞,他恍然有种这就是他们住了很久的小家的错觉:“不喜欢我挑的这些?”
“不是。”
清虞太清楚别墅里的这些东西,他不可能亲力亲为去挑,付点儿钱就什么都能搞定。
“我想和你一起逛商场,一起挑。”
江弛野觉得自己完了。
他的第一反应是觉得清虞这个提议还不错,而不是“麻烦”。
清虞期末考试结束当天,两人就迫不及待去逛了商场,日常生活用品都依着清虞的审美买了情侣款。
之后的几天,他们都在采买所需物品,某天逛了无数个专柜后,清虞挑了一瓶在国内相对小众的香水送给江弛野。
之后江弛野的香水柜子里,只剩下了这个品牌的香水。
一整个暑假,清虞一阵接着一阵折腾,像不会累似的,别墅里里里外外几乎都没重新布置了一遍。
这一遍下来,也把江弛野折腾得不轻。
由于别墅的事儿,两人之前说好的一起去海边的事儿也一拖再拖,转眼到了开学的日子。
开学前一天晚上,清虞和江驰野躺在院子的泳池边看星空,清虞突然想:“要是快点到跨年就好了。”
“还早呢。”江驰野说,“想干什么?”
“想看烟花。”
江驰野捏了捏她的腰,“起来。”
“嗯?”
“带你去看烟花。”
清虞眼睛亮起来,“真的吗?这么晚了。”
“要换衣服么?”
“要!”清虞赶紧从他身上起来,“还要画个妆,拍好看的合照!”
等清虞慢悠悠收拾完,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
江驰野驱车带她到了湖边,那晚的烟花响彻夜空,一声接一声,绚烂一阵接一阵,直到天亮才停歇。
他们的一直以十指紧扣的方式牵着彼此。
看着漫天的烟花,清虞差点以为,他们可以这样牵着彼此一辈子。
回程的路上,江驰野的车抛锚。
这车也挺会挑地方坏,距离城区也不远了。
江驰野打电话叫人过来处理,等人来了,他直接拉着清虞上了刚好停站的公交,没接那人递过来的新车钥匙。
这个点公交上人不多,他们走到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坐下。
她平时连柚子都只肯吃他剥好的,这样娇气的性子,也没抱怨他放着现成的跑车不坐,非要坐慢悠悠的公交。
她一向如此,他想做什么都随他,她心甘情愿奉陪。
清虞熬了夜,一坐下就靠着他的肩膀睡着了。
中途某站,车上上来了一家三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