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原本应该是爸爸妈妈给他们的生日礼物,没成想事事难料,眼前的一切,从礼物升级成了遗物。
或者说,这是爸妈留给他们的,最宝贵的遗产——永远身心自由的选择权。
这对散漫又心大的父母啊,对这双儿女的爱和宽容,比看起来的要多得多。
宋之野根本没办法不哭,开始还能忍住不出声,接着变成小声哽咽,渐渐的忍不住了,攥着那封信蹲在地上,整个人哭得七零八落。
她怕吵到宋之扬,把头埋在膝盖上,整个脸闷在里面,弄得自己上气不接下气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逐渐冷静下来,撑着椅子站起来抖了抖因为蹲太久早就麻木的双腿,心里有了思量。
她小心将爸妈留下的三样礼物原样包装好,带下楼放进包里。
脸早就哭花了,眼泪也流干了,可泪痕还在,肿成核桃的眼皮一时半会儿也是消不下去了。
泼点冷水抢救一下吧。
坐在沙发上愣了一会儿神,宋之扬下来了,小何陪着他,睡了一觉脸色好了一些。
看到一只泡眼金鱼窝在沙发上,他心疼又好笑,慢慢走过来坐在旁边:“之之,怎么哭了?”
宋之野从他出现在楼梯口的时候就一直盯着了,目光随着他的路线移动,直到自己眼前。
她圈住那个细瘦的腰身,小心翼翼的避开伤口将脑袋靠到他肩膀上,氤氲着开口:“扬扬,我们回观云邸吧,忽然想起来,有给你准备新年礼物的。”
宋之扬很疑惑,又是新年礼物?上次不是因为这个事情哭过一场了?
他一下一下顺着人后背,温声道:“好,可是能不能说说究竟为什么哭,嗯?”
“回去告诉你。”
返程一路上,无论怎么逗,宋之野全程一言不发,沉默得像一尊雕塑,一进家门就往自己房间去。
宋之扬站在房门口,听见里面窸窸窣窣半天,小鬼再出来的时候,手上拎着个大盒子,那只被迫跨年的Glashütte Original终于重见天日。
“其实,这是早就准备好的。”
“嗯。”他等她说下去。
她去牵他的手,他想挣脱却没成功,小家伙攥得紧紧的,带着他边走边说:“那天你去参加年会,我想给你惊喜,还要保证你在十二点前就能看见。”
走到他房门口,又继续拉他往前。
“我猜,你去年会肯定会戴表,回来要先把表摘下来放好,放在这里,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