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灼根本就没挂电话!手机是凌晨自动关机的!
林以甜清醒过来,想发点什么感谢他。
踌躇间渺渺探了个脑袋过来,小兔霎时受惊将手机捂着。
“怎么啦小甜?”渺渺笑,“什么东西啊?”
林以甜磕磕巴巴,脸颊染粉:“没......没什么......”
她耳尖发红,渺渺狐疑地注视她,摇头,“你撒谎的技能为0哦。”
林以甜将手机打开想要证明一下,“真没......”
“好吧。”
她心虚地喃喃了两声,还是招了,“他给我打电话了。”
“谁?”
“裴、裴灼。”
“哦豁。”渺渺拉着顾湘过来,骄傲地扬起下巴,“有大进展啊,crush主动来电。”
顾湘一听欣喜地人都要跳起来了,“真的啊?”
她欣然笑笑,上去抱林以甜:“可以嘛小甜。”
她还是会为了她的开心而开心。
真好。
林以甜唇角带着一点弧度,淡淡地垂眸,有些不好意思。
在顾湘的鼓励下,她发了一条消息过去【谢谢你的电话】
课前,林以甜收到了他的回复【小事】
顾湘让她大胆点回,就说谢谢他哄她睡觉。
“这样会不会太直接了......”她嗫嚅。
“相信我。”顾湘拍拍胸脯,“让我来!”
一只甜宝:【谢谢你昨天哄我睡觉】
收到消息的谢燃猛然一怔。
人前人后的禁忌感令他心痒痒,她开心,他就甘之如饴。
Feu:【满意吗?】
顾湘把手机塞回给林以甜,让她自己发挥。
一只甜宝:【(点头jpb.)】
Feu:【下次哄睡服务要收费】
【啊?】
【逗你的】
谢燃心情大好。
散漫地抻着大长腿坐在椅子上,他没去凑其他队友游大皇宫的热闹。
明明一晚上没怎么睡,林和西见他今天神采奕奕的,活脱脱像是中了彩票。
“哥,想什么呢,这么开心。”他搭肩。
“没。”谢燃挠挠耳朵,勾着薄唇淡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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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湘自前一段时间和司季雅一起吃饭,到后面又变成自己一个人吃饭,反反复复。
她不太能独行,很需要朋友。
原先很喜欢和小太阳林以甜腻在一起玩,她也开朗也明媚,可慢慢地,她也不是很高兴了……
林以甜的朋友太多了,简舒文几乎把她的位置占据,将她挤下来被林以甜丢在一边。
司季雅就问过顾湘:“她有把你当朋友吗?”
林以甜吗。
她人很好,可她的好不会有什么差别,这恰恰是顾湘最不喜欢的。
做朋友她只想做和小甜最好,可是她的目光长时间偏向简舒文,偶尔几次拒绝她,她就受不了了。
其实凶林以甜,她也会难过。
司季雅撞见家境窘迫的顾湘,愿意帮她忙又不说这件事,也符合一个朋友。
顾湘原先不太在意林以甜身边有几个朋友,和谁最好,可是对于被孤立过的自己,她太需要一个朋友了。
司季雅帮她过了生日,听她口中那个笑嘻嘻的女孩子,忽而支着下巴含笑看向她:“她不是和简舒文玩的最好吗?”
这两个字一下就戳中了顾湘。
她原来在意这份友情,在意这份“最”。
运动员回校那天,门口围了一些球迷。这个比赛业内有水准,知名度不高,来的大多都是资深羽球迷。
林以甜恰好出门,见乌泱泱的气势还问了句。
云朗得闲,本在微信里提了好几次约她去吃饭,但都被拒绝了。
kingo酒馆,蓝紫色的光时不时晃过,昏暗的环境下,舞池里摇曳的身影旖旎。
云朗不适应这种环境,头疼了好一会,才缓过神来。
忘记烦恼,享受视听带来的强烈冲刺,架子鼓音砰砰响在耳边,朋友问他这么就一个人来。
“她不适应。”
“是没有吧?”朋友嬉笑。
肩上搭了兄弟的手,云朗脸一沉甩开了。
“你才没有。”
“呦。”
嘈杂的环境让人不得不拔高嗓子,他戏谑:“带出来呗,要是你有女朋友,她会不来?太不给你面子了。”
“你看看人家,左拥右抱的。”兄弟顺着前面指了指。
云朗挑眼看去,台边沙发围坐着好几个人,坐在中间的男生一手揽一个美女,这会正轻挑地摸人下巴。
云朗鄙夷。
“所以呢?”
“体育生啊。”好友扬下巴,“他也是。”
云朗开了瓶酒堵住他的嘴:“喝。”
好友碰了下杯,一口闷完放下:“等着,我去一趟。”
云朗的朋友广交友,走到哪都能和人搭几句,随随便便就熟络了。
本着找乐子的意图临时加入人家的局,云朗没说几句话就想走人。
坐在中间的裴灼吊儿郎当地勾唇,丝毫没有坐正的意思,“这多没意思。”
他掐了下身边的女伴,惹得她嗔怪了声:“眼睛都要掉人家身上了,就别装了。”
女人站起来作势要坐在云朗身边。
云朗抬眼看人的眼神冷冽。
女人不敢,只好坐回去窝在裴灼怀里:“他太凶了。”
云朗的朋友融入倒快,话题一路都跟上了高速一样。
听说云朗叫不来人,裴灼轻笑,“正常。”
他顿了声继续,“我也叫不来。”
另一个腮边带疤的刺头男吹了个流氓响哨,“还能有你叫不来的?”
“可乖了。”
裴灼暗下眼,捻着手里的纸牌使力,“就是没成年。”
“不像你啊?之前不也搞过?还怕这个?”
“那时他妈的老子也没成年。”裴灼低咒,“换现在可不一样了。”
“真刑。”刺头男咧嘴讪笑。
裴灼余光瞥过云朗二人,眼神微动,后悔自己把无人知晓的陈年旧事都说漏了。毕竟要真有点什么......他还得在学校待。
这种想法只停留一刹,就被傲慢取代。
怕什么,他有钱。
躺在桌上的手机关了静音,云朗一个电话都没接。
谢燃亲自逮人回队。
他身形高大,微眯着眼朝这里走来,时明时暗的光线丝毫没有削减他的凌厉势头。
神色恣意的劲压迫感十足。
“都在呢。”
谢燃跨步坐在云朗身边,不紧不慢地把玩着金色浮雕打火机。
火光在暗夜里变成野兽眼睛。
刺头男不敢出声,干笑着变得拘谨。
裴灼的女伴心里咯噔一下,眼睛直直落在谢燃身上,直到被裴灼掐回神。
裴灼肉眼可见的慌乱,低下眼来。
谢燃视若无物,淡然拎杯和云朗相碰。
“在这确实比队里爽快。”他将手臂压在腿上。
举动无形中透着威胁,他的到来全然牵动着整个酒局的节奏。
“不喝吗?”他笑。
云朗举杯,“喝......怎么不喝……”
刺头男身边的女人眼波流转,盯着谢燃冷峻的脸,垂眸和刺头男说了几句。
刺头男咧嘴低骂:“见人就走不动道。”
转而嬉皮笑脸和谢燃搭茬:“哥,既然认识就都是朋友了,要不赏个脸,跟她喝一杯?”
谢燃漫不经心敛眉,“不了。”
酒杯在光影中折出碎光,伊甸园一片荒芜。
他嘴角噙着笑,“没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