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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槐安最后还是没给他当这个儿童专用杠铃,这次是不会转天跟他闹胳膊疼了,改成大半夜折腾人了。
不知道是着凉了还是冲风了,当天晚上,身上的胳膊搂得太紧,弄得枕槐安不舒服,还有个热源一直往怀里拱,迷瞪着眼一摸,发现怀里抱了个人形火炉。
奚流抱得太死,枕槐安起不来,闭着眼拍拍他,一边试图让他开机,一边给自己的大脑开机。思维逐渐清晰起来,拼凑出的第一句话是:奚流发烧了。
第二句话是:按照小说里的写法,烧不也应该是自己烧吗?
“奚流。”枕槐安伸着胳膊打开床头灯,附在他耳边,声音带着刚醒来的一点低哑,轻声说,“你发烧了,让我起来,我去给你找药。”
大火炉明显还没清醒过来,听见声音仰起头想去讨个吻,被枕槐安非常无情地躲开了。
“你别再传给我。”
火炉把脸往人胸口一埋,手上抱得更紧,也不说话也不出音儿,安安静静地生闷气去了。现在要是个有个锅有把面条,应该可以做焖面。
“快松手,我去找药。”枕槐安揉揉冒着热气的脑袋,把他遮住耳朵的头发往后撩,指尖搭在耳垂上,手掌覆着脸颊,掌根处忽地感到一点湿热,把手缩回来,怀里的脑袋还是一动不动。
他用了些力,勉强让自己能坐起来,伸出食指,缓缓往奚流的嘴唇靠近。
指腹触碰到唇瓣,良久,双方都没有任何举动。
直到枕槐安想要收回手去干正事,比平时温度稍高的舌尖飞快地从分开的唇缝中冒了个头,就那么隐隐约约地撩他一下,又立马收回去。
枕槐安忽然觉得有点好玩,又缓慢地伸手指过去。
上一下被舔到了,这次一定能躲开。
既然还有精神让他这么逗弄,那看来是烧得不太严重,枕槐安玩上了瘾,连笑都不带憋一下的。
也不知道是被逗急了还是被笑急了,手指再次探过来,奚流张口咬住了招欠的鱼钩,掀起眼皮用堪称幽怨的小眼神盯着枕槐安。
他咬得不重,枕槐安也不动,就那么任他咬着,连同自己逗病号玩的缺德行为一起,将对方表示抗议的眼神忽略掉,端起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说:“醒了就放手,我去给你找药。”
奚流仍旧盯着他,见这人真的什么别的反应都不打算给了,才松了嘴、松了手,翻身把被子一裹,身子一蜷,抓着被子边,只露出半截手指和半张因发烧有些泛红的脸,任谁看了都是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可惜枕槐安压根没看他,直接下床了。
出了卧室,枕槐安看着过于空荡的客厅,忽然想起来。
奚流好像平时也不怎么生病,他这不会压根没药吧?
他转了一圈,把显眼的地方都看了一遍,最后接了杯温水,又回到卧室。
把水杯放在床头的小桌子上,枕槐安拍拍缩成球的奚流,问:“你这有退烧药什么的吗?”
奚流保持球状,不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