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流还是不满意这个解决方案:“可是我碰不到你。”
“那怎么办啊?”枕槐安用哄小孩似的语气说着,“我把自己切下来一块给你带着?”
“啊。”已经蛄蛹到枕槐安背后的奚流愣了一下,突然想到了什么。
他捏起几根夹在两人胸膛与脊背间的发丝,揉搓着,犹豫着开口:“那个……”
“嗯?”
“你还想剪头发吗?”奚流问。
这回轮到枕槐安愣住了,一个两周前还拦着不让他剪的人现在突然问他想不想剪头发,枕槐安问:“怎么?看腻了?”
“怎么可能!”奚流提高了音量反驳,解释说,“我是想要一缕你的头发。”
“要我头发?”结合前文,枕槐安顿时感到一阵恶寒,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出来了,他说,“你最好是用来诅咒我。”
奚流被他这么一说,手中的发丝滑落,表情僵在脸上。
好像是有点恶心。
但他还是嘴硬着接着说:“我诅咒你干嘛,要是诅咒啊祈福啊真的有用,我一定把能供的全供上,天天诚心诚意祈祷我的小树一生顺遂、平安喜乐。我也没想干什么,就是想编个手绳……”
奚流声音越说越小,先不说恶不恶心的,用头发编手绳,这东西一听就知道肯定得有点什么忌讳。忌讳也好寓意也好,这东西摆在那里,不管你信不信,它就是有这个意思。
“头发不给你,太……”枕槐安找了个委婉的词来表达,“奇怪了。”
他把头发揽到胸前,露出后颈。冬天的衣服领口不大,奚流偷偷向下瞟了瞟,什么都看不见。
对于背后的流氓视线,枕槐安毫无察觉,捋着有点打结的发尾,说:“我给你个抱枕吧,你就当它是我。”
“好啊!”也许是还在因为上个来自自己的提案心虚,奚流这次答应的倒是痛快,不过加了个条件,“我要你最常抱的那个!”
枕槐安捋头发的手一顿。
他能说他不想给吗?
枕槐安咬着牙说:“……行!”
“那就这么定了……”奚流勾着枕槐安的后衣领往下扯,想要看一看他背上那颗小痣,“大晚上的,你来我这过夜,咱俩就光说话啊?”
“不啊。”枕槐安十分干脆地扯回衣领,站起身走向卫生间,“还要刷牙洗脸洗澡睡觉,我明天要早起,你要是敢闹我,我就告诉你小妈,让你亲、自、照顾那棵玉米百合。”
奚流跪坐在床上,手里空了,怀里也空了,脸上倒是没空多久,委屈就爬上来了。
这算是学会拿孩子威胁人了吧!绝对算吧!不行,得赶紧把抱枕接过来,万一下次拿抱枕威胁怎么办?现在就去!可现在小树就在这。那就明天去。嗯,明天一早就去。等小树出门了就去。不对,他早起干嘛?有什么事吗?过去问问。隔着门听不见吧?干脆进去问,不,干脆一起洗吧,省得一会儿他洗完要睡了自己洗澡吵到他。
枕槐安衣服脱着一半,听到脚步声,立马伸手向门锁,可惜被脱到一半的袖子缠住,慢了半拍。
“小树~”
“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