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她跟枕槐安的相处时间自带大小两个枕槐安专属挂件,小的那个只会说喵语问题不大,问题在于大的那个不仅听得懂人话还是问题的主人公。
刚刚和卖家聊天,俩小孩在旁边站着尴尬,自己逛去了,眼下正是大好机会,乐了了一周内第二次痛恨自己为什么说话不提前想好。上次算是临时起兴也就算了,这次可是蓄谋已久啊!
她把肚子里的问题翻来覆去地改了十几版,最终得出来的唯一一句不那么像想要踹门擅闯人家隐私是“奚流最近怎么这么欢儿?”
她又想了想,好吧,面对一对明显热恋中的小情侣,“我儿子最近怎么这么开心?是不是从你那尝到什么甜头了?” 这个问题本来就挺踹门擅闯人家隐私的。
这边正把十几个字反复拆开重拼,问题的另一位主人公没发现她打瞌睡但碰巧扒拉来了个枕头:“奚流他……不考公吧?”
枕槐安是看见乐了了才想起来这么一茬,虽然现在问有点晚,但应该没什么问题。
果然,乐了了脑子还没从快要拆成笔画的问句上回来,嘴已经接上了:“就他?考公?亲妈公司的公吗?”
“也是。”枕槐安说。
乐了了话接完了,脑子转回来了,回过头了。
她从“公务员限不限制同性恋”想到“小美人儿看着也不像是犯过什么事啊”,最后得出来一个结论:他不会是不喜欢公务员吧?
我不会断送我儿刚绽放的爱情吧?!
乐了了在这裹着羽绒服的大冷天里手心都快攥出汗了,半天憋出来一句:“公务员……其实也挺好的。”
话刚出口,她恨不得回到五秒前给自己嘴缝上。人家可能不喜欢公务员,自己说公务员挺好的,这叫什么话啊?
这下手心冒汗的成枕槐安了。
坏了,奚流家里不会真想让他考公吧。
“那个……其实,不考公安什么的应该也没事儿,而且纹身也能洗……”枕槐安越说音儿越小,虽然奚流也不是什么三好青年,但这不影响带着奚流去纹身的自己听起来不像什么好人。
“不像好人”的道歉忏悔补救一条龙都快考虑到“如何让奚流听从母上的反对平静地接受分手”这一步了,乐了了才慢半拍地问:“纹身?小六子身上有纹身?”
完蛋了,这货果然没如实汇报。
“对不起,我没考虑到影响考公的问题,我……”
“所以他就是想给我显摆这个!”
想好的一串话刚冒了个头,就被乐了了塞回去了:“死小子还在那端着等我主动问他,不问他我也能知道!头一回谈恋爱的小屁孩,大脑还控制不住面部肌肉呢,草履虫想不知道他那满脸桃花的样都难。所以纹的什么?你名字?”
这简约风的问法问得枕槐安脸上又开始发烫,扯了扯浅黄绿色的围巾,上面挂着的白色小花配饰晃动着,他倒是还记得回话,只不过声音比刚刚说纹身能洗时还小:“槐花。”
“话说你道歉干嘛啊?以为小六子要考公?让他考公还不如直接捅死他。真要考也是他自己的事儿,你道什么歉,还是跟我道歉。”乐了了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没再接着多问别的,顺着没说完的道歉反应过来对方刚才那没底气是紧张得,顿时想问问便宜儿子他这小男友是哪拐来的,偏头又瞥见围巾下的一抹红,感觉不像是冻的,“怎么又害羞了?脸皮这么薄,这不得天天被那死小子欺负?你要是哪天看他不顺眼就喊我,我帮你揍他。”
枕槐安怀疑乐了了单纯是想揍奚流。她说的甚至不是“吵架了”“生气了”,就只是“哪天看他不顺眼”。
碰巧这时兄弟俩迎面走过来汇合,“揍奚流”的话题暂时结束。枕槐安看清沈语秋手上拿着的东西,深紫色的种球简直不要太眼熟。
“又是风信子啊?”枕槐安问,“还是随机颜色?”
“嗯。”沈语秋点点头,“你的辣椒,我的风信子,过年的时候要是一个都没活,那以后也别嘲笑奚流了。”
“不同颜色的风信子,花语也不同。”乐了了说,“可以算是一下开两个盲盒?”
“花语……”她低声喃喃和自己说话,“槐花的花语好像是……”
晶莹、美丽、脱俗、春之深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