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我不和女生早恋那和谁啊?”林玗脑子飞速运转,还是没能理解程北什么意思。
程北撇过目光,装作无事发生似的回到了座位上。
“对了哥,妈说下周咱们一起去看索尔的公司演出,但是咱们住校了的话不好请假。”林玗跟在程北屁股后面道。
“请不了假就不去了呗。”程北随意翻开了本习题。
“可我很想去。”
“那就去呗。”
“不好请假啊。”
“那就不去了呗。”
林玗被程北敷衍至极的态度气的憋屈死了,好像去不去都无所谓,既然不想陪他去那就别答应啊。
王雪给程北说时林玗偷听到了对方坚决的态度,说什么一定会照顾好他一定会看好他,果然男大十八变最先变态度。
“就你这样,别说早恋了,老恋都没人要!”林玗暗戳戳小声骂程北。
对方听到了,但装作没听见。
林玗气不过,背过身子在草稿纸上乱写乱画,画了一个大王八上面标着“程北”俩字。
“好意思怀疑我,我诅咒你这辈子都谈不到女朋友!”
他本来是出于报复心理这样诅咒程北的,但对方似乎并没有因为这样恶毒且幼稚的诅咒而生气,反而轻笑了下从他身后拿过了那张草稿纸。
“谢谢你的诅咒。”程北笑着说。
“你什么毛病啊?”林玗正在气头上,但看到程北这幅样子自己都被气笑了。
窗外炽热的阳光忽明忽暗,独属于夏日的热闹被赋予了华丽的身份,教室里的一切和谐生趣,仅仅一个平淡的午后,而这一幕却像是即将杀青的高潮。
程辉在百忙之中抽出身来安排了专车给兄弟俩送住校的床褥被子,王雪拉着两个皮箱跟在司机后面。
“孩子第一次住校肯定有很多不习惯的地方,等会儿多叮嘱几句。”程辉恰着俩大包包走着。
“肯定的。”
老刘出了教学楼去接夫妻俩,林玗和程北后脚才赶下来。
“刘老师,孩子在学校不听话就管,我们不会插手的啊。”程辉客套了几句。
“哪里哪里,这兄弟俩学习都那么好,完全不用我们当老师的操心。”
熟悉的几句客套话程北听的不耐烦,他轻轻拉了下林玗胳膊:“你先去,我稍后。”
“哥,你能知道路吗?”林玗担心地问道。
程北好像很急的样子,压根儿没顾得上回林玗的话就已经转身走了。
他拐弯进了教学楼一楼的卫生间,进去就掏出了裤兜里的打火机点了根烟抽着。
尼古丁的气味缠绕在舌尖上颚,顺着身体卷入肺部刺激着每一根神经,唇齿间吐出的白雾飘摇几阵消散在空气中,他如释重负般靠在了洗手台上。
镜子中的自己让他感到陌生,面色消沉,脸上的疲惫在烟雾中浮现。
为什么活着这么难呢?
为什么有这么多废事呢?
他拿出手机拨了通电话:“喂。”
“程北?”
“嗯,是我。”
学生宿舍有八人间、四人间和双人间,老刘见是兄弟俩,也只住一段时间,就给安排在了双人间宿舍。
房间没多大,上下床,两个小书桌,靠近门口摆着一个大衣柜。
“学校环境也就这样,凑合住上半个月而已。”
老刘大致介绍了一番就走了,留下学生和家长自行收拾。
王雪和程辉给铺好了床,衣物什么的带的不全,林玗又去请了两节课的假回家拿一趟。
“你哥呢?”程辉问。
“他好像有事。”林玗说。
“那你替你哥收拾下,也没多少要拿的衣服。”
林玗点点头后打开了程北的衣柜,清一色的黑白灰。
他按程北平时的穿衣风格挑了几套,然后又把自己的大号衣服往程北行李箱塞了几套。
上衣,裤子,袜子,还有……内裤。
林玗不知道程北内裤放在哪里,衣柜翻遍都没找到。
他拿出手机给程北拨了电话过去:“哥,你内裤放在哪儿啊?”
噗——
正坐在落地窗前喝茶的程北喷出一口醇正的茶水。
他慌忙扯过纸巾擦干身上的茶水。
“哥?你在听吗?”
“嗯。”
“你内裤……”
“要那东西干什么?”
“哦,我在给你收拾行李。”
程北说完后挂了电话,很抱歉地看着坐在自己一旁的严羌。
“没事儿,你说的喜欢的人,是他吧?”严羌很和善地笑了笑,“听声音应该挺傻里傻气的吧?”
“这倒没有,他很聪明。”程北整理了下衣服站起身,“我该走了,拜托你的事价位不会太低。”
“那当然,程先生的信誉在我这里一直是至高无上的。”
严羌也站了起来,他高挺的身姿挡在程北前面:“只不过……程先生真的不考虑另外一个更划算的筹码吗?”
“我喜欢他,所以不会做喜欢他之外的事,有钱也都是花在正道上。”
“哦?程先生与我交际多年,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比如……黑拳?慎重考虑啊。”
“那又怎样呢?严老板,我拜托您的事只有这一件,钱不是问题。”
程北像在灯红酒绿中谈合作的大佬那样,往那儿一站就跟个成功人士一样,说话时也是那副逆我者亡也的姿态。
“好啊,那我势必会帮程先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