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即落,这座木屋的整个地面都开始晃动,千百条近腰粗的藤蔓捅穿地表拔地而起,最粗壮的一条高吊在半空重重劈下,只一息就将这间小屋砸得四分五裂!
房内狼狈不堪蹿出五人,身上带着木屑或家具残片留下的擦伤,挂彩无数。江袭眼都懒得抬,五条苍青藤蔓会意冲着五人俯冲而下,一个打卷便将几人揽腰缠起,倒吊着拎在半空。
五人中的两个姑娘得以幸免,藤蔓没将她们倒拎,只是牢牢箍着两人,确保挣脱不开。
江袭转过身,往前迈了一步。
一步踏下,月相的脚下无数藤蔓拱起争先生发,隆起的树藤将六人稳稳托举到了半空,随后在几人脚下流动、纠缠,最终编成几只造型诡谲绮丽的座椅,载住了六人。
江袭垂下眼,居高临下地睨向几人,指尖轻缓地敲了敲座椅扶手:“谁的。”
那两根长刺,是谁的。
被吊起的一个青年嗷嗷乱叫了两声,挺身努力做了几个卷腹,似乎是想翻起来,可都以失败告终。吊着他的藤蔓不耐烦的狠狠一甩,他整个人在空中转体720°,一头黄毛在风中猎猎狂舞,眼泪鼻涕糊了满脸,扯着嗓子大声嘶吼,破了音:“张群山你个犊子!就他妈跟你说害人之心不可有,摁你都他妈的摁不住!你个王八蛋祖上十代都挖坟才生出你这么个祸害,你害死老子了啊啊啊——”
风声卷着青年的嘶吼清晰送到每个人耳边,阎壑坐在座椅上怔怔低头,看着青年嘴角飞舞的银丝,有些恍惚。
妈的,阎壑恍惚地腹诽道,虽然有点儿不合时宜,但队长这技能也太他妈帅,太他妈的能装逼了。
另一边,二十七八岁模样的男人咬紧了后槽牙,他一身正装被蹂躏的不像样,眼镜也摔在了地上。他挣扎了两下,腰部却被藤蔓猛地勒紧,瞬间就勒出圈深紫色血瘀。他闷哼一声,勉强透过藤蔓密匝的缝隙看向江袭,在模糊的色块中努力分辨方位:“那东西是那个穿格子衬衫的男人的,他不是我们的队友,是临时组进来的玩家。你们敲门的时候我和其他几个人都在地下室搜证,等到上来的时候,他已经拿出了长刺。”
“我们拦了。”男人咬牙,“但是我们四个摁不住他,他等级比我们高,点了属性板。”
江袭没做声,把目光转向两个姑娘,语气冷淡道:“从头复述。”
“从你们组队开始。”
其中一个蓄着长发的瘦弱女孩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晕厥,另一个留着齐耳短发的姑娘分明也慌乱不已,闻言却仍深吸口气,努力镇定道:“我,清清,陈新和杨队是初筛就组好队的队友,在马戏之家触碰了引入角色,载入了副本小屋。进来之后,我们在屋子里遇到了张群山,他说他等了很久都没人来,求我们带他一队。”
“杨队心善,答应了。”女孩说,“之后我们根据系统提示正常搜证,推出了大概的故事之后张群山说另外几个玩家……你们大概也已经载入了副本,提议我们把门锁上,免得起冲突。我们表决通过了提议,锁上了门。
我们又推了两遍故事之后决定去找最终能验证的东西,张群山主动要求守门,说他有B级技能,可以抗一会儿其他玩家。杨队带着我们下地下室搜证,听见你们敲门之后就往上赶,一上来就看到他拿出了长刺,躲在门后要偷袭。”
“我们拦了。”蒋非鱼死死咬着嘴唇,眼眶因气愤而充血通红,“但是我们四个都没有技能,也没有多余的积分点属性板,我们摁不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