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秋蝉眨眨眼,凑过去给江袭揉了揉额角,小声跟他嘀嘀咕咕:“没想法?”
江袭弯了弯眼睛,抓着冉秋蝉的手拢在掌心捏了又捏:“他胡说的。”
萧垂熙低嘶:“袭神,你别拆我台啊。”
袭神没空搭理大喊不公平的副队,倒是孙常祠伸手捅了捅他的腰,被拆穿装模作样乱喊的萧垂熙很快端正了神色,将手里的脊椎骨随手撇到窦野怀里:“我猜是亚伦。”
窦野拿着块脊骨风中凌乱,扔也不是拿着也不是,炭笔丢在桌面滚了好几圈,只觉自己被萧垂熙的恶趣味激起了过于不好的回忆:“但是亚伦为什么要杀维克托?”
萧垂熙故作沉吟:“大概是因为,他觉得维克托不是自己的孩子吧。”
孙常祠满脸稀奇:“哪里看出来的?”
萧垂熙笑了笑,装模作样鼓掌:“有请江讲师。”
那本写满了鹅妈妈童谣的日记本再次被翻开,突然被cue的江袭迎着几道目光将日记翻到其中一页,指尖在末尾处一个不起眼的简写符号印痕上叩了叩:“头孢的简写。”
翻过一页,江袭指尖又搭在串隐约的数字印痕上方:“三年前。”
“维克托今年大概十岁,这页写着童谣的日记接近日记本最后一页,日期是三年前。这说明在维克托六、七岁左右身为医生的亚伦就开始写这本日记,在上面写满恐怖童谣。至于目的是什么,我们不猜测,先判定为暂不明确。”
阎壑举手:“这并不能说明是亚伦杀了维克托。”
萧垂熙摆摆手:“还没说完,先别急。除了那本日记,给德鲁汇款的收据上日期也是三年前。”
萧垂熙抚着心口,以一种吟游诗人的咏叹调悠悠道:“亚伦是一个突然开始抄写恐怖童谣的父亲,是一个让陌生男人住进自己家里和妻子儿子相处的男人,同时也是一位拥有稳定高收入的医生。简没有工作,也没有贵重的衣服和首饰,那么暂时不考虑财产纠纷。那在什么情况下,亚伦会让陌生人住进自己家里,甚至于在这之后不久对自己的孩子痛下杀手呢。是疑心简不忠?还是被维克托对修理工德鲁更亲近刺激到?”
孙常祠想笑:“你正常点。”
“好的,”萧垂熙从善如流,正常道,“桌腿和墙缝里翻出来的肉是生肉,桌腿里的已经烂透,墙缝里的肉腐烂程度没那么高,但颜色暗黑,明显泡过福尔马林。”
萧垂熙:“马桶水箱里的是熟肉。”
阎壑:……?
江袭:“水箱里那些肉爬了霉点,除了肉以外还有烂掉的咖喱。如果那些碎肉都属于维克托,那这孩子大概是被他的父亲分尸之后烹饪了一部分藏在了家里的各个角落。”
阎壑搓了搓胳膊,不大自在,江袭看了他一眼,继续道:“在这间小屋里居住的七个人,只有亚伦能利用职业接触到大量的福尔马林。再结合三年前住进这个家里的修理工德鲁和这本日记,我们大概可以把之前的故事续上。”
冉秋蝉和孙常祠对视一眼刚要开口,窦野就默默拿起那张拓了半天的白纸,举在身前:“申请补充续故事之前的前置线索。”
那大概是张写信时被压在下边儿做垫板的白纸,留下了浅浅的字迹印痕,窦野拿铅笔小心拓了半天,一路连蒙带猜,硬生生凑出篇简短的信件。
——亲爱的杰克叔叔:
mommy和盖文叔叔昨天一起出了门,回来后的mommy很快就睡着,忘记给我做饭。Daddy昨天也回来得很早,他问我妈妈和谁出了门,我告诉了他,并且抱怨妈妈今天忘记了我的晚饭,让我肚子很饿。
晚上他们两个大吵一架,Daddy摔门离开了,mommy和德鲁叔叔一直在很生气地骂Daddy。Daddy走了很久之后我给盖文叔叔打了好多个电话,但是他一直都没有接。
mommy和德鲁叔叔还是没有给我做饭,你能来接我吗?我肚子真的好饿。
看完纸的萧垂熙皱眉:“苦谁不能苦孩子,饿着孩子不做饭是精神有问题吗。”
冉秋蝉深以为然,和萧垂熙击了个掌。
江袭沉默片刻,不动声色转回主题:“我是亚伦,我和我的妻子简非常恩爱。但是在某天我下班回家之后,我发现了被撕毁的酒店发票。我背着简询问了维克托,他告诉我,妈妈和盖文叔叔出了门。
我觉得很愤怒,对于我的妻子背着我与其他男人出去酒店这件事——我把这件事写进了日记,但我很快撕毁了这一页,毕竟我长时间不在家,简有大把时间可以偷看它。”
“我怀疑简对我不忠已经很久,维克托的红头发是我疑心的开始。于是当晚我和她大吵一架,并且在之后摔门离去。”
“出门之后,我遇到了盖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