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局势已经明显,灭世者要么是月淮君要么是夜烛,他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把两人都稳住,二是让两人相争,同归于尽。
想出了解决办法,连溪从他胸膛处闷闷出声:“坏人走了吗?”
月淮君淡声安抚:“走了。”
他把人放出来,见连溪毫发无伤,虽在生气却偷偷打量自己有没有受伤,心头涌出一股暖意来。他现在只想带着连溪回到苍渊,过他们的二人世界。
宗主适时开口:“老友,如今魔主重出于世,必会危害世间。蓬莱没有看守住封印,让魔主逃出是蓬莱失职,此次大劫,蓬莱必将出世守护人间。可终归力量薄弱,恳请老友出手帮忙。”
连溪:“……”
难道他们没听见夜烛的那一声哥哥吗?难道就不怀疑月淮君?
而且就算在“家”里面闹得再凶,也不会有联同外人消灭自己兄弟的选择。虽然两兄弟的关系确实不好,但从刚才来看,月淮君也没有下死手啊。
仙人慢条斯理地替连溪把耳际的发别上去,认真凝视着连溪的侧脸,瞧他出现了明显的迷茫之色,眼中忍不住浮现笑意。
宗主见此情形,目光一下就落在了连溪身上。以他观这位的面相,定是位心善之人,他正要开口,月淮君仿佛有所觉察,挥手就带着连溪而去。
也不管那些人如何作想,月淮君理所当然地带着连溪前往苍渊,路上还抓住了“乖巧”等候的殷菏。
回到苍渊,月淮君毫不客气地将殷菏扔回住处,挥手用浓雾困住了他。
如果不是殷菏还有用,哪能再回到苍渊呢。
他再带着连溪回了仙人庙,这里的布置还和之前差不多,只是院子里的植物换掉了一些。
连溪哪里知道不止植物被换掉,而是整个仙人庙都在月淮君回来知道他被人带走的那一刻在刹那间化为浓雾,眼前所见不过是重构罢了,其中的异植天上人间只有一枝,被毁掉之后只能换成其他的而已。
月淮君担心连溪受了惊吓,想带着他好好休息,却见他面露犹豫,心事重重。
仙人把人拉进怀里,耐心地问道:“怎么了?如此闷闷不乐。”
他猜道:“还在为那晚的事情生气?”
连溪只看了他一眼。
夜烛的出现让月淮君心里有些异样,他不想两人因为小事产生隔阂,更不想夜烛趁机而入坏了两人的事,那晚再怎么说不出口的话,而今顺畅道来:“是我没考虑到你的感受,我错了。”
连溪眨了眨眼:“哦。”
可他脸上的神色没有变化,难道不是因为这件事?
月淮君又问:“还有其他事情?”
“我……”连溪装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话到嘴边又被咽下。
仙人神色微顿,心下却在回忆相遇之后的细节,他要找出哪里出了问题。
初见之时面色红润,见着自己也是明显的欢喜,眼色都没分给旁人半分。自那之后,他一直跟在自己身边,只有夜烛出来时,他被自己藏进心脏。
等等……
夜烛!
他的心绪又开始不稳定,他想起了夜烛那些暧昧的话,心头涌出翻天的怒火,目光忍不住在连溪的脸上逡巡,从耳际到脖颈,再往下而去。
他仿佛看见了衣料下的红痕,仿佛听到了他哀切的呻吟。
想杀了夜烛。
嫉妒在此刻烧上了他的大脑,它将要控制住自己做出些无可挽回的事情来安抚自己。
连溪被他的目光扫得心头忐忑,在对方开口之前决定先发制人,“夫君,你…你与你弟弟之间感情如何?”
仙人闭了闭眼:“没有感情。”
他自然知道连溪问这话的意思,不过是怕因为他伤了兄弟情,可笑,他和那个怪物可没有什么感情,但现在有了,他想杀了那怪物!
同时他也非常嫉妒,嫉妒旁人占了连溪的注意力,他的眼里只要有他就好了!
这话仿佛是定海神针,怀里的人在那瞬间就红了眼眶,抓着仙人胸前的衣服哭了出来。
“夫君,他欺负我!”
嘶哑的声音让月淮君失了神。
他清晰地认识到连溪把他当成了依靠,值得对方信任的依靠。他的心里是有他的!
月淮君将他紧紧拥在怀中,“别怕,我在这里,没人能欺负你!”
“呜呜……他欺负我……”
胸前的衣襟被他泪水打湿,连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委屈巴巴地朝仙人告状。
仙人低敛眼睫,遮住眸中的杀意。
“我会亲手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