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江姚甩袖,冷冷说道。脚下的步子已经先一步走了过去,驻足在江祁周面前。
这场面江祁周哪里见过,当即便吓尿了裤/裆,哭哭唧唧的躲在水缸后边泛着泪芯子,打着抖像是失去神智,嘴下还振振有词的嘀咕着什么。
“对不起,对不起,我也不想的……都是关廉做的。”
关廉?这人江姚听说过。是的督察院的副都督,许是降了职这才与江祁周为伍,一并接了圣旨。
这还是江祁周第一次得令,自然是耐不住性子的在江姚面前显摆,无意间她便就此看了一眼。
圣旨上面写的是去千里之外的尧玉县处理那处肆意作恶的匪人,路程可得要上十日左右。
可那圣旨上面明明规制的时日是四日,连脚程的一半日数都不到,根本无法完成。
难道他们滥竽充数?江姚这下明白自己的长兄竟是这等人。
往日瞧着江祁周怂得要命,连血点子都见不得,一见就晕。他是怎么做到杀人不眨眼的,竟将别人的妻儿活生生的杀死。
自是有旁人从中推敲。虽然江姚并不是很喜欢自己这位长兄,但现下这样理解也算是明智。
“关廉!他不得好死!”江祁周一把扑近江姚的脚裸,红着眼死死抱住:“阿姚,救救我,真的不是我,他们想要的命应该是关廉!”
“我看你才是不得好死!”江姚狠狠揪住他的耳朵,将其费劲的拖拽出来。“自己做过的事情自己说清楚!”
眼瞧着到了这里,什么也瞒不住了。江祁周只好坦白。
圣旨上面确实是指的千里之外的尧玉县,并且还指派了一名下属协同处理此事。
围剿那十日里的第四日,江祁周的脚程才刚抵达格鲁村,便在此歇下一日等那迟迟未来的下属汇合。
当日见了。江祁周那傲慢的性子便口无遮拦的将关廉打压,说:“这不是督察院的副都督吗?前些年我们还见过呢,有幸下属居然是你,也不旺此次行程了,对了,都督是犯了什么罪竟成了我的下属?”
‘下属’两字虽然平常,听的人却觉得这极为屈辱。
当即关廉就黑下了脸,狠狠摔杯离去。那江祁周只有别人看他脸色,没有他看别人脸色的道理,自然是看不出来对方已然生气了,以为内急便不再过多诉说。
若是在说下去,或许就连江祁周的脑子兴许都保不住了。
那日准备启程,继续前往尧玉县。关廉就在这日似突然想起来一件事,问了一句:“圣旨上说的是第四日,要看见处理的结果,不管用什么方法。”
“嗯,是的。”江祁周点头,吃了一口糕点,看着外头开始下起的细雨,并不晓得他要说什么。
关廉扯了扯嘴角,怎么江家的武夫个个都是猪脑子啊!但好在这脑子并不聪明,能够任他摆布。
于是他说:“四日了,还未看见结果,我们是不是要呈上项上人头了?”
“嗯,我不怕,我家有免死金牌。”江祁周不以为然。
“……”关廉的脸更黑了一度,话里有话。“你难道要看着我们多年的好友份上见死不救吗?我这有个法子,能快速得了结果!”
“谁跟你好友了,我还记得那年,我喜欢的一个姑娘,你都要跟我抢,明明你是知道当日我就要……”江祁周含糊的话到口间未完,一把出鞘的利剑直直挥了过来,落在脖间半寸,吓得他口中糕点差点噎在了喉间,不得呼吸。
“你做甚?”他拍了拍胸口,问。
“江祁周,你给我听好了!不管你有免死金牌也好,没有也罢!但我是不能死的,今日必定要有个结果!”关廉握着剑柄,阴戾的眉目盯着他。
于是这个计划就这么形成了。
格鲁村的人数恰到好处的对上了名单上的个个匪人,他们把须有的罪名扣在这群百姓身上,在雨里猛烈的血液被冲刷得越来越淡浅。
第四日,他们带着这些人的项上人头交了差。剩下几个杀猪匠,关廉为了得祁家的帮助,这才送了过去,任人愚弄。
待关廉带着人头离去后,剩下来那六日江祁周心底不得安宁,于是特意找了些人处理了一下这个村子。
外人传出江祁周是在整理匪人盗回的珠宝金银,规整好了便尽数归还百姓这才迟迟归来。
好一个人模狗样!江姚不禁赞叹。
而这几个杀猪匠便是现在身处于面前的几人。他们从祁府逃了出来,找不到江祁周的影子,便想着归隐山野寻一处静谧地,殉了。
后来也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江祁周的行踪,这才来寻报旧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