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折腾得太狠，都睡到很晚才起。

元旦三天假期，宋颜清拉着凌霄去了三家知名酒吧，玩得那叫一个热火朝天。

宋颜清就是这样，干起活来也比谁都狠，但玩起来也比谁都疯。

假期一结束，宋颜清马上换上虚心好学的纯良嘴脸，告诉徐老师自己想继续读下去，希望可以得到帮助。徐老师当然支持，他觉得宋颜清是个好苗子。于是，师徒二人一拍即合，同组的博士学姐也热情地给她连读考试的材料。

宋颜清大概心里有数了，寒假在即，她准备年前把其中几本书先简单过一遍。

今年春节有些晚，在情人节的前一天，而整个二月机票都很贵，宋颜清还是打算在一月末回去。

宋家最近新装修好了一个房子，她暑假在那住了很久，所以这次也可以回去自己住一段时间，快过年再回家，省的和家里再起冲突。

但凌霄不想让她那么早回去，想帮她改签，可回家的票价是原则问题，宋颜清死活不让。

凌霄知道的，宋颜清平常是嘻嘻哈哈地跟着凌霄吃香喝辣，但其实骨子里还是一个清高拧巴的小姑娘。

她从来不接受超过她购买能力的东西。比如，宋颜清不许凌霄送昂贵的礼物，他给她的卡，她也从来不用。

凌霄也是最近才反应过来，在一起一年多，宋颜清好像从来没有问他要过东西。除了吃饭的时候的美食分享，她也从来没在自己面前说过喜欢什么。两次外出，他支付路费和酒店，她支付一切餐食，和他分工明确。

凌霄还记得，当年大学时期第一次恋爱，对方会有意无意地在自己面前说喜欢什么。就算感情不深，他也在对方的期待下送了一个包，价值不菲。凌霄并不觉得有什么，因为他确实承担得起。

但宋颜清在他心里可不是那些都快忘了长相的前女友，她比她们重要得多，她就算想要星星要月亮，凌霄都会满足她……可是，她好像都不给他摘月亮的机会。

他们之前约定的礼物平均分配机制，宋颜清也不许凌霄送她太贵的东西，他怕她不收，没告诉她那件红色外套的价格。他收过宋颜清的生日礼物，但宋颜清却说带自己出去玩就是最好的礼物。可旅行是旅行，礼物是礼物。

所以，凌霄觉得自己好像都没怎么给宋颜清花过钱。

他平常确实没给她花过什么钱。他们在一起，除了吃饭没什么花销。每周宋颜清都会买很多菜，让凌霄做给她吃，家里的阿姨更多的负责清扫。而出门吃饭，贵的凌霄付账，便宜的宋颜清付。

宋颜清每个月有固定收入，算是富一些的学生。收入包括各种奖学金和学校的补助，帮老师做项目的经费，兼职外快。而这学期因为有几万块的奖学金，她没再问父母要生活费。杂七杂八加在一起，平均每个月六到八千。她穿的用的都不贵，所以完全负担得起日常的开销。

宋颜清比谁都知道贫富差距这回事儿。她也曾调侃，钱施然的由奢入俭难。有钱的时候，买奢侈品就像买菜，当然不必心疼。可她不是，她只是一个普通人，豪华旅行可以体验，昂贵的大餐她也能吃，但奢侈品不能碰。

太超额的东西会让她迷失自己，她可不是什么禁得住诱惑的好人。这些东西一旦开始，她不知道自己会生出什么非分之想。所以有些戒备，不能打破。比如回家的机票，就是该她自己承担的。

凌霄被她这套理论弄得哭笑不得。他知道，这是属于小姑娘的自尊心，但他就是心里别扭。她说过，她最讨厌欠别人的，可他不是别人，他不想做别人。

凌霄看着收拾行李的小姑娘，走过去抱着她不让她收了，很是无赖的样子：“宋颜清，我们之间不应该算得那么清的，你要学着怎么花男朋友的钱，我的应该是你的。”

宋颜清笑了：“你别闹……”

凌霄还是不乐意，把人包在怀里不让她收拾，她无奈转身：“好了，你怎么突然这么幼稚？我现在还有钱，等我没钱的时候，再花你的，行不行？”

凌霄知道这话是哄着自己的，没钱的时候她肯定又会自己想办法去赚钱了。她之前就接过舞蹈的商演，还去演唱会打工，都是日结，收入可观。凌霄有的时候也挺佩服这个小姑娘的，很懂的结合自己的优势和兴趣，去做赚钱的兼职。

可他还是心疼，轻轻把她拥进怀里：“我知道你不愿意欠谁的，但我不是别人。颜颜，别拿我当别人。”

“你当然不是别人了……”宋颜清下意识接道。

“我不想你和我见外，我的东西都可以是你的……这也是我的自尊心，你也要维护一下你男朋友的自尊心。”

宋颜清听到后，愣了一下，她眼睛闪了闪，开口道：“好……那我明年学着花你的钱？我没见过那么多钱，还不会花呢，你让我先回去学一下。今年，就先花我自己的，好不好？”

宋颜清总有能耐哄着凌霄答应她。可凌霄是真的不想和宋颜清分开，当下这个感觉尤其强烈。他知道，自己越来越离不开宋颜清，他一定要想办法把这只兔子永远放在自己身边。但他知道，宋颜清不可能因为自己留下来，也不可能让自己陪她回家过年。

她和他有意无意地分得那么清楚，是打定主意有一天要离开吗？可凌霄这辈子都不愿意让宋颜清离开自己，他根本不会给她离开的机会。

明明凌霄永远都应该是宋颜清的，人是，钱也是。

所以，凌霄又开始计议了。

三天后，腊月十六这天，凌霄送宋颜清去机场。车在停车场停下，宋颜清下车的时候，看见后备箱还有一个行李箱。

凌霄拿下行李，一脸理所应当：“临时有事也要去滨海市出差，正好和你顺路。”

他没撒谎，凌昇在滨海市有很多项目，这次他主动请缨过来考察。

宋颜清知道他是故意的，但也没说破。其实，面对这种情况，说不开心是假的。为了她特意出差，她当然是高兴的。既然唇角压不住，那就开心地笑出来。宋颜清拉着凌霄高高兴兴去办手续了。

托运办理时，值机柜台的小姐姐告诉她，他们都在头等舱，是凌霄帮宋颜清升的。

宋颜清侧头瞪着凌霄，凌霄笑着在她耳边说着：“别明年了，现在就开始学一学。”

“你…”

宋颜清一时半会还真不知道该说什么。

“怎么？你不会是想把我一个人丢在前面吧？”凌霄拧着眉毛，语气里还有一丝丝的委屈。

“好好好，不丢你。”宋颜清拉着凌霄走了。

宋颜清真没不乐意，毕竟前面宽敞，还有VIP的休息室。她还没吃早饭呢，拉着凌霄去吃饭了。吃饱后的宋颜清，又在飞机上睡了一路。

滨海市虽然在北方，但是直线距离与沪江市不远，起飞到降落只花了一个小时多一点。他们下了飞机，取好了行李，宋颜清拉着凌霄熟门熟路地往外走。

宋颜清指着门外的牌子：“出租车和网约车在那边，你可以去打，停车场在那，你可以叫人来接，我要坐地铁回家了。”

凌霄问她：“你爸妈不来接你？”

宋颜清随口一答：“他们上班呢，我自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