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我像是被欺负过的人吗？”凌霄笑着说，搂过宋颜清的肩。

宋颜清把自己的脑袋靠在凌霄肩膀上，停了一会，开口说：“不像，叶文辉他们说，你打架最厉害，没什么人敢欺负你，也打不过你…..”

“可你像别人家的孩子，亲戚嘴里懂事的好孩子。懂事的人，总会被熊孩子欺负。就算不是欺负，他对你肯定也不好。”宋颜清说得一脸笃定。

“哈哈……”凌霄笑了，声音也是低低地，含着情一样，笑得宋颜清身子不自觉地软了。

“我的颜颜为什么总是那么聪明？”他低头和宋颜清十指相扣，说着。

凌霄玩着宋颜清的手：“他确实像个熊孩子。”

宋颜清往凌霄身上蹭了蹭，问道：“那你还记得熊孩子是怎么回事儿吗？”

凌霄回忆起了过去。

儿时，凌昇夫妻经常在外面，倒腾自己的生意，一个月才回一次京市。

凌霄就和和爷爷，还有大伯二伯一家，住在那个大的四合院里。凌樾比凌霄大两岁，算是从小一起长大。

可能兄弟之间喜好也类似，凌霄喜欢的玩具，喜欢的模型，喜欢的宠物，都被哥哥拿走了。但是小凌霄的爸妈不在身边，也没人给他撑腰。

刚上小学时，小凌霄做了一个飞机模型，参加市里的比赛。他得了冠军，开心极了，就把飞机收好，想等凌昇夫妻回来给他们看。

凌樾知道了，也吵着要，那是凌霄记忆里，第一次不肯把东西让给他。凌樾没想到弟弟会拒绝，又哭又闹，可凌霄还是没理。但第二天，模型就被毁了。

“以前，爷爷不喜欢小孩子闹脾气，所以我一直假装着成熟稳重，没有脾气。装着装着，好像就真的稳重了，什么也不在意。但是那个飞机对我来说不一样。可能是因为憋久了吧，我第一次对着爸妈发了脾气。但我爸和我说，天欲其亡，必令其狂。”

“我明白他的意思了。于是，我就装作没事，装着很喜欢他的样子，什么都不和他争，他也越来越离谱。渐渐地，爷爷和大伯也对他越来越不满意，而我变成了所谓的，‘凌家最有出息的小辈’。爷越来越看中我，最后，我也拿到了我最想要的东西。”

故事说完了，宋颜清思考了一会，默默开口：“凌霄。我发现了，你和一般人真的不一样。”

“你知道什么是最重要的，和他相比，其他都无所谓。可能也不是为了钱。你想经营凌空，只是因为你喜欢对吗？只是因为你有梦想，而不是被财富裹挟。”

凌霄笑出了声，然后低头轻轻吻了一下宋颜清，好像是在奖励她的聪明。宋颜清知道自己猜对了，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然后，她又开口：“不过你怎么那么聪明啊？我小时后也有亲戚家的孩子来要我的东西，我不乐意给，会凶他们，还会打他们，我奶奶就会说我不懂事，我就会顶嘴，然后我爸妈也会说我不懂事……唉，我要是和你一样就好了，肯定不会再有人嫌弃我了。果然，忍常人不能忍，才能干大事。但我这个脾气，真的是忍不了！不过，我和你也不一样，我家也没有什么家业留给我，我也不用装着懂事……”宋颜清越说声音越低。

宋颜清说着说着，又提高了嗓音：“不过没关系了，都过去了，你已经这么厉害了，没必要再为了他们委屈了！”宋颜清抬起头看着凌霄说着，还拍了一下凌霄的腿。

“嗯。”凌霄抚摸着宋颜清的脸颊，又俯身轻轻吻了吻宋颜清的额头，然后继续搂着她，摩挲着她的肩，像是在安抚这只炸毛的兔子。就好像，受委屈的是宋颜清。

车开回了凌霄在B大附近的大平层。

他们走进一楼大厅的走廊，宋颜清才发现，这里和那个古堡的装修差不多。

宋颜清觉得，这个公寓走廊打光很好，电梯都跟镜子似的，很亮，显得她更白了。她笑眯眯地照着镜子，刚想开口和凌霄说这个事情，就发现镜子里凌霄一直盯着自己，眼神晦暗不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