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没由来的情绪,的确困扰过顾安澜许久,但见到林朝汐时,她并未产生过心悸感,她不是没有看到过林朝汐和其他人走在一起,虽然心底有一丝的触动,但不足以证明她喜欢上了她。
顾安澜只觉得她此刻的问题很好笑,不带任何情绪道:“你为什么认为在做了那些事后,我会喜欢上你?”
林朝汐在感情上很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被伤到了,就难受的想哭,强忍着眼泪看她:“你利用了我这么久,我还是喜欢你,为什么我伤害了,你就轻飘飘的一句不喜欢?在感情上,我从来就没有被公平对待过!”
她说完这句话,情绪早已崩溃,不想在顾安澜面前流露出来,便转身跑开了。
顾安澜也在她的这句话中猛然惊醒,面色复杂,眸底隐隐有一丝感情在纠结,看着她的身影,一言不发,紧了紧双手,最后又松开了。
“她都可以做到的事,我为什么就不可以呢?”
“你在说什么?”宣珂是在林朝汐刚走的时候回来的,正好碰上了,过来还听到了顾安澜莫名来的一句话。
顾安澜摇了摇头,没有再说话。
宣珂把画板给架了起来,拿了一支铅笔递给了顾安澜,“就只有这样了,将就一下吧。”顾安澜接过铅笔绘画,她设计接触的还是比较多,绘画一方面也还算可以,反正现在无聊,画画风景也是可以的。
林朝汐没有走远,她其实很不甘心,依旧站在长亭那边,看着远处作画的人,顾安澜不知道的是其实作画的那个人,更像是一幅画,一幅可望而不可即的画。
顾安澜画的很专注,偶尔也有向四周看看,注意到林朝汐也是在所难免的事,不过只是短暂的停留几秒,她便继续画着自己的画。
时间若能停留在这一刻,也没什么不好的,至少有那么片刻,林朝汐的心里是得到了满足,虽然很短暂,但却很温馨,温馨的像是她们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和谐到令人羡慕。
“姐姐,我真的很爱你,才会失控做了那么出格的事。”林朝汐垂下眸子,低头带着歉意的语气独自喃喃。
“那个看起来很柔弱的女子,就是朝汐喜欢的人啊?”头顶传来一道声音,林朝汐抬头便看到了秦淳熙带着笑意的眸子看着她。
秦淳熙眸底绵绵笑意,看了她许久,才重新抬头打量着远处的人,不禁开始做比较道:“看起来的确不像有三十几岁,虽然长的可能没她好看,但我认为其他的我都比她强吧?朝汐看上她哪点了?”
林朝汐瞥了眼她,有些不屑:“她哪点都比你强。”
女人都是有胜负欲的,更何况女人和女人之间的较量,被比下去了,反倒会有所不甘,不过秦淳熙并没有因为林朝汐的评价而生气,反而有足够多的耐心对她。
秦淳熙这个人,看起来真像是个没脾气,任人欺负的性格,好像林朝汐不管怎么做,怎么说,她都是一如既往地微笑,此外没有过多的表情。
能看出她对一件事或人的在乎程度,但她好像从来都不是从情绪上表现出这些,而是某种角度,那种很少有人能看到的关注度。
这人真难琢磨。林朝汐是这样想的。
“朝汐,你知道这样看她,像什么吗?”秦淳熙问道。
“像什么?”林朝汐下意识地就问出来了。
“像身子孱弱行动不便,只能在一方天地做着自己能做的事,仿佛一阵风就能把她给吹倒,弱不禁风的像个药罐子。”
她说法很详细,乍一看的确有几分贴合度,特别是旁边的人是站着,就好像是在陪着病人,时刻关注着病人的动态,以防不测。
顾安澜此刻给人的感觉的确很病弱,但林朝汐知道她一直都很有攻击性,病弱只是表象,她从来就不是任人宰割的羊,她比狼还有野性,必要时可将猎物一击毙命。“你跑这来,那爷爷呢?”林朝汐问道。
“现在才想起你爷爷,是不是太晚了点?”秦淳熙笑道。
林朝汐沉默不语,秦淳熙突然靠近,把她逼靠在了长亭的柱子上,戏谑道:“说起来我也大了你三岁,怎么说你也该唤我一声姐姐吧?”
姐姐这个称呼,除了昨晚在酒吧喝了酒,有些糊涂叫了别人姐姐外,她只会对顾安澜这么叫,哪怕是如今她们的关系处在恶劣的状态,她也只认顾安澜一个姐姐。
“回去了。”林朝汐淡然转身走了。
秦淳熙略显无奈,只好跟了上去。
“走了?”
“走了。”
顾安澜和宣珂一问一答,得到了答案,顾安澜侧头默默地看着林朝汐的身影离去。
“那应该就是洛珩给林朝汐找的对象,看起来比你好很多呢,吃醋吗?”宣珂挑眉道。
“嗯。”
宣珂诧异:“你真的喜欢上林朝汐了?”
“或许吧。”顾安澜说这话的时候很平静,心如止水,看不出端倪。
是她自己也不清楚的感觉。
画板上的素描,不是面前的花花草草,而是林朝汐所在的长亭,连着林朝汐人也一起画进去了,构图很简单,全是线条描绘,但画的却很完整,也很精致细腻。
没有颜料上色,就只能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