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来书,无非指的是纪舒年这个皇帝。
原以为是又双叒叕来询问火药的成果,谁知这一看,沈芳怡眼睛都瞪大了。
什么!失忆,后天性学者侯群,建房子和桥梁,火药制作配比……
谢天谢地,狗比老天终于给她送个穿越老乡!她终于不是孤单奋斗一人了!!!
沈芳怡欣喜若狂!
沈芳怡迫不及待!
沈芳怡恨不能狂奔回皇城,抱着老乡说个三天三夜吐槽的话!
可惜,不能。
她只能怀着既期待,又激动的心,回复的书信,力透纸背,一堆的话语,化为寥寥数语——可信,速来!!!
沈芳怡不是不想另外用英语加密给老乡写信,先不提会不会真的有异国人看得懂,只是担心这样做会让皇帝会对她们起疑。
毕竟,万一皇帝寻思着,你们有什么秘密是我们不能听的呢?
虽然如今皇帝在限有条件下,尽所能地给她行方便,也不探究她暴露出的一些违和之事,但沈芳怡始终不想暴露身为穿越者这个事情。
人性不可考验,她可不想把自身最大的秘密,托付于他人一念之间,特别是这个人还是真能决定她生死的帝皇。
好在那位老乡也是如此,而且皇帝也没有故意试探她和老乡之间的关联,不得不说真的挺幸运,遇到这么个识趣的伯乐,就是皇帝这种掌握生杀的身份,特别不太满意。
…
在有了替身扮演后,嘉岚公主跟着暗卫马不停蹄来到深山中。
听闻报信,沈芳怡连忙跑出山洞。
一个面容乌漆嘛黑,一个风尘仆仆;一个高马尾,一个丸子头。
看到对方的同时,竟是未语泪先流。
“老……”
老乡二字未出口,不得已吞了回去。
“你终于来了!”沈芳怡尔康伸手。
嘉岚公主一个飞扑,两人抱在一起,互相拍背:“对!我也来了!”
两人边哭边笑。
“我还以为就我一个,你不知道,我……”
沈芳怡把欲脱口而出的话吞回去,绞尽脑汁想着措辞:“你不知道,我刚醒来的时候,感觉整个天都塌了!”
“冷眼旁观的公公,劝我大度的婆婆,背信弃义的丈夫,背后嚼舌的姑子,登堂入室的妾室,还有一个无助可怜的我,形成了一个家!”
“难道我会忍受吗?不,我当然不会忍受!所以我闹和离,好在我那有了新人的爹勉强是个人,但也顶多是个人,就是后母有点阴奉阳违,同父异母的弟弟也是个熊孩子大王!”
“好在如今的我可不是从前的我!他们哭,他们闹,他们求着重头来过,可那又怎样?还不是自食其果!”
沈芳怡擦了擦眼泪,“姐妹,你呢,你过得怎样?”
嘉岚公主拍了拍肩,以示安慰。
“你也挺惨,但我也不容易。”
“我刚醒来时就面临被逼婚,堂堂一个公主,未来驸马竟然妾室成群!占着便宜还卖乖,话里话外全是为我而牺牲,意图pua不说,还让我为他放弃尊严,低头弯腰洗手作羹汤,最好帮他把外头女子迎进门!”
“难道我就这样过一辈子吗?不,我当然不愿意!所以我另寻了新欢,哪怕他糟蹋我的名声,为博不畏强权之名,我也依然宠他爱他呵护他!”
沈芳怡:“???”
沈芳怡满头问号。
“不是,姐妹你……”
嘉岚公主温柔一笑:“姐妹你且听我把话说完,我宠他爱他呵护他,为他得罪无数人,如今我来到异国他乡,你说等待他的将会是什么?”
沈芳怡这才松了口气,但还是不理解:“你这图啥啊?”
嘉岚公主幽幽道:“不这样,我怎么能来大纪和你相见呢?这些还是我那好兄长一手促成呢!”
已知嘉岚公主为金国公主,她口中的兄长便是皇帝!一国的皇帝主导……
一听这话,沈芳怡就知道其中定有诸多曲折。
她同样拍了拍嘉岚公主的肩膀,叹了口气:“唉,我们都不容易!对了,你怎么称呼?”
“我姓贺,名江月,你叫我月月便好。”
沈芳怡瞪大眼,“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她疯狂暗示:“我姓沈,名方怡。”
嘉岚公主比沈芳怡城府要深一些,懂得她想要表达什么。
“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她们的名字和原身一模一样,就是年龄对不上,但是月和日都是一样,也不知道其中有什么穿越的机制。
沈芳怡也在思考这点。
有些话,只能私下说。
—
有了嘉岚公主的加入,火药之事进展很快,但即便是金国派兵增援,到底远水难救近火。
彼时大军竟已直逼天子城门。
收到消息时,百官有劝帝离出城避难,有静坐观斗,有在私下谋划。
看着底下众生百态,纪舒年却是镇定非常。
火蒺藜,飞炮,地雷,手雷弹,火铳等诸多武器正在秘密押运回途,与其一处处攻回,不如等各方人马到齐,擒贼先擒王,方可避免各地战患,百姓流离失所与造反之人相继逃窜。
纪舒年想得很美好,让他措手不及的是,顾彧卿这家伙,比前世提前出现,不但将各地造反头目擒拿,如今竟已兵临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