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辈子,他一定要健健康康平安地笑到最后!
纪舒年想要安安静静地歇息,可旁人却扰了他的清净。
才用过午饭,便听闻巴图鄂前来拜访。
今日巴图鄂穿了身紫色皮裘外袍,脱了几分粗犷,显得有些贵气。
他将点心和瓜果放下,“本王初来乍到,在京中也就只许王爷相识,还望王爷不怪本王不请自来。”
纪舒年还能怎么样?总不能将人赶出府吧?
纪舒年假笑,“宓王乃贵客,本王自然欣喜致极,何来怪罪一说?”
也不知巴图鄂信了没有,表面是看不出所以然。双方互相客套几句,纪舒年终于忍不住询问:“不知宓王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巴图鄂严重闪过一丝笑意,“王爷这般迫不及待驱客,倒是叫本王好生难过。”
纪舒年:“……”
有没有一种可能,今日是他们第二次见面?他们……根本不熟吧?邕国的人,向来这般不认生吗?
纪舒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在巴图鄂也正色道:“本王有一事相求,倘若王爷能应承,在不违反我国律令之下,本王可允诺王爷一件事。”
承诺?
纪舒年对巴图鄂的承诺没什么兴趣,他婉拒道:“本王虽贵为王爷,却无甚权利,宓王可另请高明。”
巴图鄂也没有想到纪舒年对于他的承诺根本不在意,竟是连听都未听,他急道:“王爷若是觉得酬劳不够,还可再提!”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求人办事姿态这么高,还挺拿乔,纪舒年想也不想再次拒绝。
“不是酬劳的问题,本王已经说了,爱莫能助,王爷还是另请高明罢。”
纪舒年放下茶盏,“本王身子不适,恕不远送。”
陈有福状似为难地看着巴图鄂,“我家主子有病在身,太医说了要好生歇息。王爷若是无事,不妨改日再来。”
话到这里,便是送客的意思,谁知巴图鄂也不知真傻还是假傻,他双眼一瞪,“无事?本王怎么可能无事?本王有事!”
陈有福:“……”
我看你是在为难我有福!
纪舒年也懒得看他继续装疯卖傻,“不知宓王有何倚仗,如此自信本王一定会按你所言去做?”
“换句话来说,若是宓王自恃承诺便能叫本王应承,还是尽早打消这个想法罢!”
巴图鄂也有些苦恼,他试探道:“王爷应知本王有狼师之兵,若是王爷应承,本王可替王爷操练属下。”
纪舒年:“???”
纪舒年匪夷所思地看着巴图鄂,“你可真敢想啊!”
便是巴图鄂肯帮他练兵,他也不敢把手下人交给对方,毕竟邕国一直野心勃勃,帮他练兵,究竟是帮他呢,还是想要借此安插眼线,在其中做手脚?
这是既想让他做事,又想一卒不出,直接除帅,想得可真美啊!
巴图鄂一脸莫名,“甚感想?练兵还要写书么?”
纪舒年:“……”
算了,不跟莽夫一般计较,没必要,对方根本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没必要,真没必要。
纪舒年保持微笑,“天子脚下,京中守卫森严,本王哪里需要甚下属?便不劳宓王挂心。”
巴图鄂这下子是真苦恼了,他唯一能拿出来看的便是他的练兵之能,可纪舒年并不想要练兵,那他还有什么值得能让他应承的呢?
“金银财宝美人良骏,王爷尽管提……”
纪舒年笑容不变,“知足常乐,本王并非那般俗人。”
巴图鄂左思右想,却被纪舒年全部打回来,他急得不行,直接一屁股又坐回椅子上。
他烦躁不安中带着浓浓的担忧,“实不相瞒,本王一母同胞的妹妹,趁本王没注意,偷跑出宫,道是想要前来京城一观。”
“可本王四处打探,根本没有线索……这才想请王爷帮忙寻找。”
闻言,纪舒年若有所思。
不知为何突然想到前世叛逃出邕的巴图鄂,其中是否有什么关联?
“王爷是如何知晓令妹离宫?是留有书信,还是转与宫人?离宫前身边可有侍者?可信否?是离宫于你之前,还是之后?”
巴图鄂回道:“胞妹离宫早本王一日,留有书信,身边有一宫女,为母妃生前可信之人。”
“王爷问这话,莫非是怀疑胞妹并未离邕,为他人仿冒,意在要挟本王?”
巴图鄂在她妹妹这件事情上,脑子转得很快。
“可字迹千真万确是胞妹无疑,并非他人仿冒。”
纪舒年摇摇头,“字迹也可伪造。”
“当然,本王也没有说一定为他人伪造,只是令妹出宫仅仅只早于王爷一日,自幼锦衣华食惯了,即便再快,也比不过训练有素的侍卫,如何可能一直毫无线索?”
“除非令妹未走官路,可入京的路也就这么几条,王爷可有派人前去打探?”
巴图鄂点点头,“本王刚入京便四下打探,只是你也知晓我身份敏感不好动作,这才想请王爷帮忙。”
他朝纪舒年拱手,“先前是本王轻视王爷,巴图鄂在这里给王爷赔不是。若是王爷能帮忙,只要不是叛国之罪,本王任听王爷差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