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他想了想,“您至少现在可以弥补,如果一味的埋怨自己以前做过的错事,不去改变,那也是没有用的,别那么悲观。”
奥利维娅苦涩一笑,“我深知她心里的创伤是一辈子无法弥补的,也知道她不会原谅我。”
他说了许多安慰的话,自己心里也是不太平稳的,他恨自己以前没有认出杨葭,可又思考片刻,十八岁又怎么记得清儿时的事情,他模模糊糊当时只觉得熟悉,却没有深入调查,直到她走后,他才得知,她是谁,那时候他记不清,却念着情分,担心这个妹妹会再有什么危险,一直都没有音讯,他就想放弃然后好好生活,到后来,他就发觉自己的感情不太一样,他不止是想照顾她。
在她离开的第一年后,他就创立了luck star,他害怕杨葭无依无靠的嫁给自己受人欺负。
走出房间后,容璟昱让雷纳托去安慰奥利维娅,自己回到卧室,坐到床边,拿出被穿成项链的无事牌,挂在她脖颈上,高领打底衫遮住了,他轻轻摩挲着,忽然想起什么,记忆可能有点错乱,他六岁的时候问过老爷子后,搞了一块他母亲还怀着他时打造的无事牌,他一直戴着,他听老爷子说,是母亲希望他能健健康康,平安快乐的长大,那时候的容璟昱不懂什么是喜欢,只是想把好东西都给她,然后那枚无事牌就到了她脖子上。
只是两人自那以后就很少见面,他慢慢长大,需要上课,学习,十一二岁以后就经常和宋言之他们去国外旅游,所以可能见的次数不多,也就那样抛之脑后了,杨葭那个时候年纪更小,又怎么会记得他呢。
不知不觉就想了很多,他为什么就没有在老爷子带他去参加杨老爷子葬礼的时候留心一下,这样杨葭或许就不会自杀了,那时候可能也想不起躺在摇篮里的小娃娃长什么样了。
杨葭醒了以后就看到容璟昱坐在床边,她坐起来,看到露出来的无事牌塞进衣服里,揉完眼睛不明所以的看他,“你怎么了?”
“没事,只是觉得你长那么大了,真好。”
杨葭疑惑他说这话什么意思,容璟昱揉了揉她的脸,热烘烘的,“是不是空调开高了?热了吗?”
“我想吃牛油火锅。”
“好,那起床,好不好?我刚刚烤了一些小饼干,我们先垫垫肚子。”他掀开被子,把棉拖鞋套在她脚上,将腿上的热敷贴取下丢进垃圾桶,然后找了件毛绒外套,带她去厨房,把小饼干放进盘子里,端给她,模样特别精美,有许多形状,她咬了一口,很好吃,心情好不少,雨这会已经停了,屋子里暖洋洋的。
他去厨房准备晚饭,杨葭在沙发上坐着,奥利维娅从楼上下来,坐到了她身边,暗自端详她含笑吃着饼干的模样,好像只有杨葭还不会说话的婴儿时期,两人之间才有那么温情的时刻,“Sariel啊,你有没有做噩梦?”
杨葭摇头,“没有。”
“容璟昱不是说…”她没说完,害怕会再勾起回忆,搞得两人都不好,杨葭屈着腿,手里拿着平板,装小饼干的盘子放在腹上,一只手扯出衣服里的无事牌给她看,玉器光洁无瑕,和那时被摔碎的一模一样,她看她,“我有无事牌。”
奥利维娅看到如此熟悉的东西愣了几秒钟,大脑宕机了,说话都明显磕巴,“这…你怎么。”
杨葭解释说,“容璟昱说这是他妈妈给他的,但是他给我了。”
她不知为何松了口气,吃火锅的时候杨葭很开心,因为能吃到辣的东西,可以刺激到味蕾。
但雷纳托和奥利维娅就不怎么吃辣,只能吃番茄锅底,容璟昱也只是偶尔吃一次辣,不同于杨葭那么能吃辣,但两人待久了,口味也慢慢一致了,只不过还是会控制一下,毕竟他要健身。
吃过晚饭后,大家待在一起看了会电视节目。
杨葭睡前跟他说了一句话,她说,我感觉这辈子再也离不开你了。
起初,杨葭并不知道什么是爱,年纪小,又经常厮杀,根本没时间去考虑情爱和未来,所以只把他当作救命恩人来看,也可能是一个大哥哥,心里不想他有别的妹妹,更不希望他遇到挫折。
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吴一行,艾伦,路谨,还有卡米尔和沈序顾白,他们都知道杨葭那明明就是爱,可她不懂,真正相信两人是纯洁的兄妹关系的只有杨葭和周钰。
后来容璟昱一步步渗入她的生活,她才恍然大悟。
原来爱就是这样。